林枳一时语塞,心虚道:“……你没看到他脖子上的东西啊?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再说我们都是男的。”
“切,说不定是这小子成年了,私生活也乱了呗,但他肯定对你有意思。”韩君泽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林枳有时还真挺佩服韩君泽的敏感程度,直觉准的跟狗一样。那他刚刚对秦洲乔那么敌视,难道是出于野兽的护食天性?延伸出来就是“给我讲题的人不能再给别人讲,别人也不能给他讲”的思想,霸道地占领了地盘了?
林枳有些哭笑不得,他以前觉得韩君泽这人做事会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发现其实只要用狗的思维加以演变转化,都会变得正常。
闹了这一出,比他计划回家的时间还晚了不少,和韩君泽东拉西扯地聊了两句天,再约好明天上学见后,林枳就搭上了出租走了。
韩君泽美滋滋地走出店门,感觉脚步都飘忽了。
这一役他不仅胜,还是完胜!夹枪带棒地损了一顿情敌,林枳不但没怪他,还噎了下那傻逼锉了他的士气,简直爽飞了!
连嘴里的小曲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哼起来了。
“我看你还挺开心啊。”
韩君泽回身一望,空无一人的街道,秦洲乔站在路边靠着路灯,微笑着看着他。
“我操,你还没走啊?”韩君泽抖了下鸡皮疙瘩。
其实倒也没多吓人,但看秦洲乔现在的笑容,配上这种昏暗的街道,就显得有些诡异。
“有些话还没说完,咱们今天谈话才谈了一半,就被林枳的出现打断了,我怎么能走呢?”秦洲乔抻了个懒腰,慢慢走上前。
“你他妈到底要说什么啊?!”韩君泽有种被疯子缠上的感觉,他讥笑地瞄了一眼对方的脖子,“哎我说你既然有人了,就别来缠着林枳了吧?”
秦洲乔冷笑:“你他妈还好意思提!”
韩君泽耸耸肩:“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提的?高三呢,学业为重,注意身体哈。”
秦洲乔长长地叹了口气,抿着笑轻声道:“看来你和林枳的关系是真不错,这也正常,林枳人脾气好又大方,借钱跟做慈善似的。你有机会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他。”
“你再废话我揍你了。”
秦洲乔耸耸肩,状似被韩君泽威胁的无奈:“林枳呢,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托他家的司机助理找到你们老板,喂给了你几千块,哦,他们做的很谨慎,生怕你发现,所以可能是分批给的,或许过两天你们老板又会找机会给你加薪加奖金?直到你这个月兼职结束。”
“你、你说什么?你他妈说什么?”韩君泽震惊了三秒,然后怒气冲冲地大步向前,把秦洲乔狠狠推到街边的石墙上,手肘横在他胸前压住,“你少瞎他妈挑拨离间!”
“成熟点儿吧,韩君泽。”秦洲乔收回笑意,深深地看着他,神色木无波澜,“还意识不到吗?你这种人只会给林枳带来越来越多的麻烦。施舍几千块钱或许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你还记得他缺考的事吗?想想你们分班考的那天,发生了什么?你下午去打架了吧?”
“林枳在早上上学时,偶然听见肖究说要对你不利,然后被发现追了一条街,到学校时因为淋了雨还发烧进了医务室。那个时候你在哪儿呢?你一点儿都不知情吗?”
医务室……医务室?!
考语文时被老师送到医务室的学生是林枳?!
韩君泽像当场被浇了一泼冷水,傻在原地,连压制人的手都不自觉僵硬了。
不可能……不可能……
林枳为什么不跟他说,林枳……
分班考试……对他那么重要的考试……
韩君泽像失了神的木偶,眼神空洞,半分钟后,他慢慢垂下头自嘲地笑了一声,极轻的音节:“呵呵……”
秦洲乔冷冷道:“你还有脸笑得出来?”
韩君泽痛苦地收紧手掌的力道,他眼角通红,隐隐有湿意,但依旧狠狠地瞪着对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秦洲乔用像狗屎一样的表情鄙夷至极地,钳住他压着自己的手腕:“韩君泽,这是我第一次对你反击,我本来也不想做的这么绝,让林枳难过,但我警告你,我不是什么好人,之前给你脸都是看在林枳的面子上,从现在开始,我一刻都不会忍,你给我离林枳远点,别给我惹毛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