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委会老早就来做我工作,让我贡献出来一个,我爷不干,这不你回来了,我就去办了手续。”
“而且你又不是不付钱,别瞎琢磨了。”
阮林朝季怀邈抬抬下巴,意思是让季怀邈放心。
“那你自己呢?不开车?”
季怀邈这思虑真是周全的让阮林倒吸口气。
阮林含混地说:“我没车,我也开不了车。”
一向嗓门不小的阮林这会儿声音倒低下来了,季怀邈疑惑地看着他,阮林抬起头补了句:“我考不下来驾照。”
说完,阮林转身就进了小道。
季怀邈皱着眉头回到家,把姥姥吓了一跳。
“飞机出事了?”姥姥抓着他的胳膊问。
季怀邈摘掉肩章,解开领带,说:“出事了我还能在这儿站着?”
他进屋换完衣服,从厨房里端出姥姥给他留的饭,坐在饭桌边吃了起来。
吃了会儿,季怀邈转过头问姥姥:“姥,扣子,啊,就是阮林,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正在全神贯注看新闻联播的姥爷听到他这么个问题,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了,说:“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让我听听这傻小子关心谁呢。”
季怀邈没理他姥爷,看着姥姥。
姥姥点点头。季怀邈心下一沉,没想到还真有事。
“我之前也是听人说的,这次回来问扣子才知道。他一个耳朵不怎么能听见了,右耳朵吧,右耳。”说着,姥姥抬手摸摸自己的耳朵。
季怀邈愣住了,他的眉头重新拧在了一起。
姥爷补了句:“哎,他是当不了飞行员了,找个正常工作都难。”
姥姥打了下姥爷,说:“人家现在自己做小老板,不挺好的嘛,多自由。”
季怀邈转过身,继续扒饭。
原来阮林说的考不下来驾照,不是通不过考试,是他压根就不能去考试。
喊他,他要在原地转一圈,不是喝醉了,是他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辨别声源方向。
嗓门大,也是因为自己听不清,怕别人也听不清,只好大声说话。
非要走右边,也是怕站左边听不清季怀邈讲话。
别人不知道单侧耳聋的影响,经过严苛体检筛选才能进入飞行员队伍的季怀邈是知道的。
他知道那一条条严格的身体素质要求的意义,也就知道不达标就不予录取的原因。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活蹦乱跳的扣子,怎么就一只耳朵听不见了。
乌梅
第二天上午,阮林去市区另外两套民宿收拾,把昨天和今天收拾出来的床单被罩等等物品,拿去专门的店里清洁消毒。
这两家民宿就不是阮林自己的房子了,一套是他表叔的,一套是大姨的,都是小区里的单元房。
亲戚们听说阮林民宿干的挺不错,表叔和大姨就把早些年家里在津连港买的房子装修了,交给阮林经营。
没按外面那种方式,这房子不算阮林租的,不论当月盈亏,表叔和大姨都要付阮林管理费。
阮林的亲戚长辈都住在老家,津连港下辖的县城或乡镇里,这房子都是早些年听人说要买来买的,也掏光了他们的积蓄。
他们觉得住城里约束,又觉得还没到心里卖房的价位,最后决定交给阮林做民宿。
林育敏起初没答应,她怕累着阮林。阮林说不费事,三套放一起,在平台上还能互相引流呢。
市里这两套的生意比海韵民宿的要差一些,赶上节假日和寒暑假好一些,平常的月份,能有个二成的住宿率就不错了。
大姨那套稍好一点,离人民医院近。表叔那套靠近新区,周边也没什么景区,虽然环境很不错,但一直都不算太理想。
阮记卤味的生意越来越好,林育敏想再开家店,家里讨论了很久,阮林一直不怎么同意。
他主要是担心林育敏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