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逍潇忽然捕捉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为何母亲摔腿在父亲离世之后,重病在她出嫁之后,两次变故都是重要亲人离开身边的时候。
这未免太巧合了吧,就像一场精心谋划的设计一般。
“娘,当初你的腿是怎么摔的?”逍潇问道。
闻氏垂首思索了片刻,轻轻叹了声:“唉,这么多年了还提这做什么?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逍潇知道,母亲性子要强,未出阁之前都走南闯北,忽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行走就如同折断了鸟的一个翅膀,内心一定非常难受。她这么问母亲,也无异于在伤口撒盐,但是实在没办法,她想知道真相。
“娘~”逍潇晃着闻氏的胳膊又撒起娇来,声音也嗲嗲的。“就问这一次,以后我再不问了。”
闻氏弯起一双眼睛,只得道:“那是十来年前的事了,我不小心踩在了地上的戒尺上滑到的。”
逍潇攀在闻氏胳膊上的手,紧了紧,她急忙又询问道:“地上怎么会有戒尺?”
闻氏见女儿担心这般,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戒尺本来是海哥儿在玩儿,我没留意海哥儿什么时候将戒尺扔在了地上。”
“海哥儿”是王存禄和薛氏的
逍潇费了好大功夫,总算让闻氏应下能让她在这儿留宿。闻氏素知女儿不是爱缠磨撒娇的人,必是刚才在小叔子他们一家那受了委屈。
她虽坏了一条腿不常出门,但是眼不瞎,心不混,刚才女儿与他们发生了争端,她都知道。小叔子那一家待她娘儿俩是否真心实意,她心里亦明白。她有离开王家的机会,但是女儿姓“王”,她是带不走的。女儿已经失去了父亲,若再没有她这个母亲庇护,这一路过得肯定更加艰辛。所以,她也只能舍下钱财换得一时清净。只待女儿出嫁,她就和小叔子提出回娘家。
逍潇累了半日,挨上枕头就睡了。闻氏将身边的张妈妈叫来,嘱咐明日一定要给半夏烧半个蹄髈,她护主有功。
翌日,母女俩用过早饭,又歇息了片刻准备出门。在要带哪些妇仆时,逍潇有些犯愁。现在屋中她只信任半夏和张妈妈,但两人都带上谁来看顾家里?最后逍潇决定带上半夏,留下张妈妈。
逍潇命马夫去往鸿生堂的时候,闻氏不免疑惑:“逍潇,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逍潇也没有隐瞒,直接便说了:“不是给我看病,是给娘看。”
闻氏忍不住笑出来:“娘好好的,也没个头疼脑热,去医馆做什么?再说咱们家一直请着方大夫。”
逍潇就是要避开给母亲一直看病的方大夫。前世,母亲得的那场“重病”,她不得不怀疑是王存禄他们一家下的毒。
那这毒是何时下的?会不会他们早都谋划好了,万一现在就慢慢给母亲下毒怎么办?母亲有腿疾,时常需要方大夫诊治,若在方子里开上极慢性的毒药,也不是不可能。
“哎呀,我看见姑娘啦,好多好多姑娘。”半夏将脑袋探了出去,一边拍手一般欢喜地喊道。
逍潇的神思被打扰,她知道半夏这是又说胡话了,也只能无奈地笑笑。
半夏转身拉上逍潇的袖子,指着外面的街边:“姑娘,你快来看呀。”
逍潇被半夏整得哭笑不得,她道:“你家姑娘我在这呢,怎么可能在街上?好啦,我和娘还有话说,你自己玩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