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算让她在泠水居继续住下,她们隔三差五地来探望。
忍冬拿出一个小布囊,逍潇接过递在那姑娘手上,“这是这些时日的药,外敷内用都有。”转而一想,看着半夏那张的脸,道,“正好,给半夏也涂一点。”
逍潇想到此,内心就有气,忍不住语气生硬了些。忍冬也气鼓鼓的,取出药边给半夏涂抹,边道,“要说那高门大院外表体面,内里却腌臜得很,什么隐私手段都使得,尽捡着我们这些身份低浅的人欺负。”
那姑娘神情微动,莹莹汪汪的双眼似氤氲了一层水汽,她重新躺在床上,背对着她们。
逍潇想着她累了,“那你歇息吧,过几日我们在来看你。”
她准备起身离开,就听半夏道:“哎呀姑娘,这个披风破了一个好大的口子。”
半夏指的披风就是宋温如的那件斗篷,逍潇脱下之后不敢让母亲和小舅舅看见,他们都是做过衣料生意的,这斗篷的料子一看就极考究名贵,必是出自公卿侯门皇室贵族之家,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披上这个,就怕长辈们多想。所以她包裹起来让半夏随身拿着。
逍潇上前一看,见那斗篷底部确实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想来是自己身量太矮,披着宋温如的斗篷拖了地,不小心勾上路面的石子树杈划破的。
她叹了声气,“这要去哪寻织补匠缝补,只怕寻常的裁缝都没见过这样的面料。”
“我来看看吧。”
主仆几人正往外走,便听到从床榻上传来悠悠的声音。半夏将披风拿过去,那姑娘坐起身,仔细瞧了瞧,道:“这个我会补。”
忍冬喜出望外,“那明日我来给姑娘送缝补的物件儿。”
姑娘点了点头,又歇下了,默了片刻,她道:“我叫芸……月芙。”
主仆三人对视一眼,眼神都透着喜色,月芙姑娘总算开口言语了。她们出了泠水居,同母亲舅舅们一同用过晚饭,便回到城内家宅中。
各自歇下之后,逍潇顶着疲乏的身躯,立刻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宋温如,信中道,斗篷不日会送到府中。
宋温如的信回得也快,三个字:亲自送。
有一封给石乘业,信中言明,明日他散值后务必前往香云楼。
……
翌日午后,逍潇在香云楼等石乘业。这次,大约是逍潇的正式邀请,石乘业到得准时。
“表妹。”石乘业笑吟吟落座。
逍潇为石乘业斟茶,“昨日的绣球花真好看,表哥没去很可惜。”
石乘业道:“等我休沐我带表妹一同去吧,衙内最近实在忙。”
他接话接得十分顺口,任谁都听不出端倪。
逍潇笑了笑:“花儿美,是因为花期不常有,若一场花期赏两次花,想来第二次也没什么新鲜的。”
石乘业道:“表妹说得对,既然表妹已经赏过了,那我们再等其他花儿开放时。”他说完,从袖间摸出一个条形锦盒,推到逍潇跟前,“这是送给表妹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逍潇瞥了一眼,并没有接过来,“表哥既然认为我说得对,那方才为何还说要陪我?”
石乘业看她,不知表妹为何在此话题上纠缠那么久,他笑了起来,“表妹愿意去便去,不愿去便不去,我都听你的。”
“表哥似乎没领悟我的意思,你,不是也去了一次吗?”
石乘业顿了一瞬,接着就道:“我这么忙,最近哪有空去?”
逍潇心里冷笑,好得很啊石乘业,不把证据拿出来你就死不承认是吧。
“那,暖暖姑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