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房间大门口时,看见那双白色运动鞋,想到昨晚自己看见这双和房间不搭的鞋,忍着没叫人扔出去,现在倒是顺眼了。
看着一只鞋偏了一点,强迫症的男人,抬脚用皮鞋推正后,推门离开。
那一声响亮的关门声让被子里的墨子染放松下来,之后沉沉睡去。
转过一年的秋季,墨子染和奶奶离开了S市。
飞机翱翔在广袤的城市上空时,那清瘦的容颜俯瞰窗外熟悉的城市带着一丝悲伤。
一向开朗乐观的她蒙上了一层阴郁,她心底的一份思念落在了这座城市。
条约里远离S市,是她不得不履行的承诺。
来到Z市的不到一周时间,墨子染就住进了医院。
事情的经过是她从奶奶口中得知:
一条旧楼区里,一位居民的不当行为,使盆栽从三楼坠落下来,下方路过一名戴耳机的学生。
目睹一切的她,飞奔过去,搂着男孩躲过了高空坠落的盆栽。
他们躲过了盆栽,保护男孩双双跌倒的她,却没能躲过商铺前的台阶。
她就这样成为了记忆不完整的人。
她醒来的当天傍晚,被救孩子的家长带着孩子来看望她。
“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我不可能健康的站在这里。”男孩把花送给她,对她深深地鞠躬,抬起头时眼神闪烁,似是感动又是自责。
“没事,遇见这种事情,我相信谁都不会袖手旁观,只是我的运气不好。”
墨子染用微弱的声音回答。
坐在椅子上,那位双目炯炯有神的老人,低头沉思,突然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墨子染说,
“孩子,你身体经过此次波折,一定有损伤,如果你瞧得起我,等你好了,到我家里来,老头子会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教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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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一席话让身边的人惊讶不已,墨子染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
她木讷的点点头说道:
“谢谢您!我会去的,感谢您的关照!”
出院后,墨子染如约而至,从此她多了一位恩师。
也明白了医院当日,师父那句话的分量。
继师父六十岁之后,不再收徒,而她成了那个例外。
五年后。
宽敞的软垫上,两个七八岁的男孩,面部扭曲得在压腿,一旁素白色武服,腰间紧系一条黑色丝带的女人如松般站立原地。
笔直的身板,盈盈可握的腰肢,双手放在后背,手腕上的红色小花显得格外耀眼,她便是墨子染。
习武后的她,身体慢慢恢复,可至今记忆还是杂乱无章的。
乐观开朗的她,学会接受不完整的自己。
失神间,她想起那些驳杂的记忆:
她穿着黑色蕾丝睡裙,在一间奢华的房间里坐立难安。
手术大灯下,一位男医生,抱来刚刚出生的孩子对她说“是个男孩!”
那男孩的眼睛很大很漂亮!
“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墨子染压了压腿,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