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有点犹豫,思索了一下含糊的问道:
“你的秘密基地?”
“看来你还是能记得的,小时候咱俩在家只要是闯了祸,我就带着你躲到我的秘密基地去。我妈和婶子一整天找不见咱俩,气消了事情就过去了,晚上回去不用挨打。”
“有一回,你把我给你抓的蚱蜢都搁到家里咸菜缸养着,后来撒了泡尿进去说要淹死它们,然后又拿盖子捂上了。”
“时间一长,我也给忘了个干净,大热天的在咸菜缸里捂了好些日子。婶子突然想用咸菜缸腌咸点鸭蛋,一打开差点吓死,满缸的死蚱蜢还有股子尿骚味。
“甭问,一看这缺德事儿就知道是咱俩干的,拿着笤出疙瘩追着你满院子打。要不是我机灵带着你跑得快,被婶子抓住抽你一顿都是轻的。”
祁胖子听了直乐:
“听你这么一说,这倒真挺像我干的事儿。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印象,咱俩逃跑的时候我还摔了一跤,膝盖上摔得不轻。”
说完还卷起裤子秀了秀自己膝盖上的一块伤疤。
鼎羽接着祁胖子的话继续说:
“当时我带着你一路逃跑,到我的秘密基地,就是半山腰的那破庙里躲了起来。弄了点香灰给你擦了擦膝盖上的伤,一起躲在贡台后面撒石头玩。”
“那破庙四面土墙已经塌了一面,顶子也早就不翼而飞,就剩下中间有个泥塑的贡台还算比较完整。当时有点阴天,你怕下雨没地方躲,就跟我商量准备把贡台底下掏空,弄成个小房子,可以避风避雨。”
“咱俩就从贡台侧面开始刨,准备先刨个门出来,然后再把里面往大了扩。结果没想到,挖掉一层黄泥土以后,居然露出了青砖。拿着石头和木棍,连撬带敲的好容易弄下一块青砖,发现里面是个小小的空间。”
“可把你乐坏了,说是不用挖了,直接有个小房子,然后扒拉开几块砖,刚够容身你就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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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贡台总共也没多大,一米多见方,里面青砖砌出来的空间更小,你就只能上半身进去,屁股在外面露着。我在外面听着你哇哇叫唤,又听不清你喊的啥,以为你卡在里面了,一着急就拽着你的腿把你从里面拖出来了,你灰头土脸的躺在地上,手里攥着一个‘铁盒子’。”
没等鼎羽说完,祁胖子就急急忙忙打断了他的话:
“我勒个去,我不到四岁就这么牛?挖出个洞就敢往里钻?不用想就知道那俩‘纽扣’肯定是在盒子里发现的,对吧?”
“是呗,我当时一看你手里攥着个盒子,有些莫名其妙,我就问你是哪里来的。你说就在刚才爬进去的空洞里摆着,你顺手就给拿出来的。咱俩拿着那‘铁盒子’还研究半天,我要打开,你死活不让,说是盒子上面画着妖怪,万一放出来咱俩小命就玩完了。”
“我含糊了半天,后来忽悠你说里面没准儿是好吃的,你才同意打开。咱俩又敲又砸的废了好大力气才把‘铁盒子’打开,在里面发现了两个‘纽扣’。”
“吃的没找到,不过发现两个漂亮的宝贝也挺开心,嫌盒子拿着太沉,咱俩就把盒子随手扔下破庙后面的山崖,拿着两个亮闪闪的‘扣子’你一颗我一颗,傻乎乎回家献宝。”
“我听刚才海叔的描述,还真让你个乌鸦嘴说对了,里面有妖怪,不过没要了咱俩小命,倒是把爹妈赔进去了。”
可能是想起已经去世很久的父母,祁胖子的眼圈开始泛红了。
别看祁胖子平时大大咧咧火急火燎的样子。只有鼎羽明白,他只是用这样的夸张行为掩盖自己内心的伤痛。
看着祁胖子现在沉默的样子,鼎羽心里也有些酸酸的。
毕竟祁老大两口子去世的时候祁胖子还不怎么记事儿,可是鼎羽能够清晰地记得自己母亲那温和的笑容和当年那晚那双血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