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相拥了几秒,曲衷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猜翟昰大概率在笑,他向她确认:“没骗我吧?”
曲衷抬起下巴磕他肩头一下,下意识回怼:“我说骗你的,你会不会以诈骗犯的名义把我逮捕了?”
她的这些反应总能轻易把翟昰逗笑,他腾出一只手轻揉了两下她柔软的发顶,仿佛在身体力行地完成一种类似签字盖章的生效仪式:“不管真假你都不能反悔了。你发到朋友圈,已经有了公示公信的效力。”
独占,排他,人尽皆知。
什么鬼,还公示公信,她是什么豪车房产吗?
曲衷拼命抑制面中笑意,心早已像个化开的冰淇淋,糖分爆表,却还要扭着肩膀作抗拒状:“哦。还不放开,是不是就喜欢大庭广众这样?”
翟昰又笑,听出她在拿他之前在法庭洗手间质问她的话取笑他。但他才不松手,反而将怀里的人箍得更紧:“再抱会。”
受制于人,真没办法,曲衷只能伸手环紧了他的腰。
头顶的太阳在慢慢地偏移,风被烤得有了温度,吹过来的时候,曲衷舒服得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好想就这样虚度光阴。
有一瞬间,她的脑子里出现了这样一个不思进取的想法。
安静地拥抱了一会,曲衷再次提醒:“你再不放我回去,我就要被老板按旷工处理了。”说到旷工两个字的时候,她伸出手指戳了两下他后背,以示事态的严重性。
翟昰总算放开她,依依不舍地说了句:“下班我去找你。”
曲衷瘪了瘪嘴:“我可不能保证我什么时候下班。”
今天来检察院值了趟班,原本计划好的归档进度又被拖慢了,保不齐要加班。
翟昰面露疑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你们不是八小时工作制?”
曲衷“蛤”一声,伸手去捏他的脸:“翟大检察官还真是何不食肉糜,全国有几家公司是八小时工作制的。”
接着她口出金句精准吐槽:“知不知道律所,就是一群最懂劳动法的人聚在一起,做着最不遵守劳动法的事情。”
不知道,翟昰现在什么也没法思考。他就反手捉住她指节,轻声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看起来比含冤入狱的被告人还可怜。
曲衷受不了了,报出一个数字妥协:“六点吧,到了给我发消息。”
下一秒,曲衷感觉有日光照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可那好像又不是日光,而是翟昰被哄好的笑:“嗯。”
糟糕。
翟昰,中了恋爱脑毒株的翟昰,真是没眼看。
曲衷冲他摆手:“我真走了。”
他立在原地不动,那双澄明剔亮的眼睛里蕴含着某种期待的情绪。
曲衷捕捉到了,也读懂了,还知道要是不满足他,她是走不了的。
于是她踮起脚,飞速地在他红润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咦,就只是轻轻地贴了一下,他的耳朵竟然肉眼可见地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