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头上扎着草叶树枝,利用植被掩护在丛林中穿行。周戎从另一边口袋摸出奶糖,把手伸进外套,在唯一干净的内搭t恤上擦了又擦,才略停下来把糖亲手剥给司南吃了,抹抹他嘴角,继续带头向前走去。
“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要牺牲。抗体要抢回来,司南要留住,汤酋长也要活着为手下报仇。”周戎沉声道:“我们已经失去很多人了,现在首先要想的是如何让敌人付出代价,而不是争抢着去自我牺牲。”
汤皓似乎没防备周戎会突然说出这么像人的话来,一时有点愣。
周戎没搭理他,问司南:“你觉得罗缪尔对你一枪毙命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大吧,”司南吃着糖说。
刚才还人五人六的周戎光速变回原形,立刻用“老子的帽子是不是绿了”的眼神打量他。
司南回以无辜的目光。
周戎:“……为什么?”
司南:“他心理不正常。”
周戎:“……哪种不正常?”
司南十分意外:“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啊。”
周戎满脸一言难尽,汤皓在边上看得极其暗爽。
“司小南。”周戎揽住司南的肩,边走边诚恳道:“虽然老公很相信你,但家庭生活中沟通是很重要的,偶尔你也可以跟我讲讲那些你觉得不重要的,往往直接忽略不说的细节……比方说大舅子跟别人不一样的性格缘由?以及具体表现形式?毕竟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了,虽然我们打算马上就弄死他,但至少曾经亲戚一场,关心下嘛。”
这批人翻过茂密难行的丛林,蹚过溪水,前方遥遥出现了覆盖着植被的山坡。
“唔,”司南思索半天,终于道:“罗缪尔很自我压抑。”
周戎停下脚步,拿出军用望远镜,用眼神鼓励他继续说。
“他上军校时据说名声很好,非常自律,极端alpha精英独裁主义,厌恶omega。后来厌恶发展到仇恨,慢慢就变成偏执了,也许是极度压抑后的心理扭曲吧。”
周戎远远观察山坡顶上,轻声道:“把对自身欲望的恐惧转化为对欲望对象的仇视,直a癌都是这样。”
司南很轻松:“差不多,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