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行事如此下作无遮拦。
若是仙门大宗,不可能靠牺牲一座城的代价去搬倒一个妖官。
因为他们擅长的都是直接而正义的群殴,而不是背地耍手段。
“鸿惊坛确实是个小门派。”慕容偶冷冷道,“但弟子的心都大得很,总想与少琼山、仙沧山、玉作山这样的剑仙大宗争个高低上下,派中弟子常与在外游历的大宗弟子找麻烦,一来二去,就结下了仇。”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曾经就是少琼山的弟子。”
苏折一愣,仿佛从头到脚凉到了底儿。
“你没有猜错。”慕容偶的小人偶仰着头,颇为感慨道,“我曾经就是仙门的人,而且曾与魔尊为敌,打过几场架。”
与魔尊……打过架!?
“我在身为仙门弟子时就与鸿惊坛的人有仇,后来我叛出仙门,被师兄弟追杀之时,他们也出了一份力,我也杀了他们不少人。所以这仇越结越深,我成为妖官以后,他们就日日夜夜盼着我死了。”
“可你当初为何会叛出仙门?可是有人诬陷了你?待你不好?”
小人偶发出一声冷笑:“没有人诬陷我,没有人待我不好。”
苏折却皱眉:“但你一定有个理由。”
“为什么一定要有个理由?我或许就是呆腻了仙门,就是看不惯他们的做派而已。”
“很多人看不惯仙门的规矩,许多人不喜仙门的拘束,但你应忍得住,盗天宗的拘束规则也不少,但你对魔尊都能如此忠诚,你不会是那种无缘无故背叛仙门的人。”
小人偶苦笑了一声:“你这么爱刨根究底,难道上辈子是个人类的捕快么?”
提起上辈子,苏折忽然沉默下来。
像一块儿巨木被难言的悲伤劈成了两半。
小人偶似乎也知道对方有些过去,只转过头,继续道:“我叛出仙门,不是因为他们苛待了我,也并非因为受不惯拘束,这世上哪个门派没有些规矩拘束?”
“是因为我在做人的时候,曾经有个妖族的朋友,我们十分投缘,不介意种族不同,彼此谈天说地、比剑约棋,无所不乐。”
“而他们有一日发现了。“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没对我做什么,他们只是借我的名义,把他约到了旧日见面的地方。”
“……然后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