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余千秋醒来,檀木清香,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金纹桃花娇艳。
听到响动,几位侍女轻扶开薄纱,金碧华府般精致映入眼帘。
侍女正要帮余千秋更衣服侍,他急忙谢道:“不必了,我一俗人,不习惯,我自己来,多谢。”
侍女瞧见他反应,轻笑退后几步。
她们没有走,余千秋不肯下床,有些无措道:“那个,吴泽在何处?”
一侍女接道:“君上料定公子醒来要寻,所以特地命奴婢等候,好带公子前去。”
“可否先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来。”
侍女娇应,行礼退下,带上门。
余千秋下床,拿起精巧的檀木盒子,打开看,素白衣袍安然躺在盒里,血迹销匿,不见踪迹。
余千秋顿了片刻,随后穿上,洗漱完毕跟着侍女离开。
来到一处殿门前,侍女轻开门,让余千秋进去。
吴泽侧躺在塌上,龙袍随意,双眼紧闭,出尘的容颜没了杀气,如碧绿水面,无波无风,恰似携星揽月的少年,很难跟杀人如麻的君上相联想。
余千秋步伐小心翼翼,停在中央,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乖乖站着,等吴泽睡醒。
“本君好看吗?”
吴泽突然吐字,抬起眼扫视余千秋。
余千秋真诚道:“天上地上,四海八荒,很难找到一个与你比拟的。”
吴泽轻笑,换只手很慵懒,可以看出心情大好,“你的话本君爱听。”
余千秋不明道:“为何?你不是厌恶阿谀奉承吗?”
“你本性纯良到极点,说话不会有假,就算是假的,面上不会如此淡定。”
他像感同身受般很了解余千秋,继续道:“本君虽登上宝座,没有一个终仆,他们都在欺骗愚弄本君,本君迟早要杀了这些虚伪的人。”
“吴泽,其实世上有很多仁义的人,只是你身处深渊里,没看到罢了。”
“都是假象,本君见多了,不用你来教训本君。”
余千秋不管吴泽阴沉的面色,继续道:“师父说过,恶从后起,只要化解,一切皆善。”
吴泽突然摔手中的玉杯,很愤恨,眼神瘆人,似魔鬼,“什么师父?都是假象,口中满是仁义道德,却是把自己徒弟无端置于死地,从不手软,真是可笑。”
余千秋心里一惊,吴泽也是个可怜人,无亲故佳人相伴,孤苦无依,身处高位对他来说是冰天雪地,四面杀气,谁都想他死,无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