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击打她的两肋,人体的肋骨是弱点,几下就让德鹂失去了反抗,被我推到了一边,拉开了距离之后,德鹂开始用脚攻击,狠狠踹了我的头部几脚,把我踢到了床头,差一点掉在地上。
然后我奋不顾身扑了上去,揪住她的头发狠撞床铺,病床比较软,打了几下都没事,但是德鹂的头发太短,滑不留手的,很快被她挣脱,女人打架擅长抓挠,扑过来几次之后,我的脸上多了几道长长的血口子。
打架的声音惊动了留守的警察,一下子进来四五个人,有警察有护士还有医生,大家七手八脚把我们分开,但是我和德鹂都失去了理智,死活不分开,还在一拳一脚互相攻击,很多的拳脚都打在拉架的人身上。
众人的力量大,拉手拉脚强行分开了我们,我和德鹂隔着三四米远还在踢打,看上去非常可笑,就像是街头的泼妇和流氓打架一模一样,即使是我很有钱,她也是一个警察又能如何?打起架来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声嘶力竭喊道:“我要投诉你,让你这辈子做不成警察,妈的,你打我,你打我……”
“你也打我了,臭不要脸的,一个大男人打女人,你还是男人吗?我要验伤,我要告你。”德鹂针锋相对地怒骂。
所有的警察都转过脸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现场太乱,目不忍睹,凄惨得一塌糊涂,主要是当事者双方都失去了理智,凭着本能在挣扎在互相撕逼。
人越聚越多,吴宝凤和岳胜等几个也闻讯赶到,我妈妈爸爸也来了,跟医生、护士谈话,了解打架的内情。
妈妈心痛地看着我说道:“一定要警察给一个解释,干嘛给我儿子打成这样?他犯了法也要走正常的司法程序,打人干嘛啊?看看我儿子脸上的伤口,就像是猫抓的,让他怎么出去见人?那个女警察呢?我把她的脸一样挠开花……”
妈妈心痛我,我也心痛妈妈,这件事原本跟妈妈没有任何关系,却把我的亲人牵涉进来了,关于我的案子就是一个巨大的坑,也是一个无底洞,向大了说是无休无止的追查,牵连出更大更恐怖的案子,向小了说,就是一场突发性的矛盾,不存在任何的背景和更大的图谋。
我急忙对吴宝凤说道:“你劝劝我妈妈,便让她参与进来了,这不是打架的事。”
唯有高朋很兴奋,上蹿下跳的,对我说道:“这一次一定能打赢官司,您是病人,警察竟然对病人大打出手,无所不用其极,而且您是单独一人,警察却有十几个在场的,对您进行了围殴,简直就是年度最大的丑闻,是执法机关的耻辱,这件事一定能登上世界媒体,让警察的丑恶嘴脸暴露在阳光下……”
高朋的嘴巴喋喋不休喷出一颗颗指向警方的弹药,我却神游物外,不被高朋的话语蛊惑,当他说完一段之后,我说道:“这件事一定要低调处理,掌握主动。”
“啥意思啊?常董,请您做进一步的最高指示。”
我也是醉了,这货只想着获得好处,根本不知道更深层的秘密,恨不得借着我被打的头皮血流脸皮开花给他带来无法估量的前程,我只好说道:“先把事情压下来,不做进一步的跟踪,妈的,你以为我被人打了是好事吗?我是什么身份的人?这件事带来多深刻的负面影响?也许会把我推进某一件刑事案件,就连上帝都不会理睬,你根本不会知道的,给我滚。”
高朋连滚带爬出了病房。
我和德鹂的冲突就是一次突发事件,由于在案情上不能顺利沟通造成的,在谈论的过程中双方都失去了理智,然后就厮打在一起。
打架是互相的,很难辩论出谁是谁非来,尤其是在案件没有进一步明朗之前,我们的冲突完全是意气之争,对于任何人都是一个伤害。
我终于明白了警察在办案过程中为什么会殴打嫌疑人了,跟我这件事差不多,警察面对死硬分子,在语言和感情上无法突破之后,恼羞成怒,开始把矛盾一步步升级,最终酿成双方的打架或单方的殴打。
也能理解台湾发生议员在开会时为什么会大打出手,互相扔皮鞋的丑闻,就是因为意见不一致导致了矛盾升级,然后失去了理智,双方都放下架子放下素质抛弃理智,开始用拳脚用牙齿争取到胜利,让对方屈服。
我和德鹂之间就是这样的,都想争取胜利,让对方退一步,互不相让,最终发展成泼妇与流氓的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