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甘弈拿起脉枕就要往她头上拍。
江沅笑着一骨碌跳下桌:“你要是倾慕我可别藏着掖着,好歹也得给我个机会拒绝你。”
嗖——
江沅一偏头,脉枕贴着木簪飞过去,砸到一旁的格架,震得上面的药箱晃了晃。
“我就说你没事。”甘弈捡起脉枕拍拍:
“粗壮如牛,灵活如猴。大抵又是晚上出去偷鸡摸狗着了凉,回去多休息,喝些热水,几日便好了。”
“果然是个庸医。”江沅很是不满。
“等等。”见人要走,甘弈把她叫住,回身从药箱里取出一包草药。
“最近天凉风大,小孩子最是不耐,你把这个拿去来喜坊。”他把药包递给江沅:“放在铜盆里用热水泡着,给那些小鬼头们洗脸擦手,对抵御风寒有些用处。”
说罢,他看看江沅有些发红的鼻尖:
“免得跟你一样。”
江沅瞪他一眼,接过药包转身要走。
“等等。”
“你有完没完?话不能一次说干净吗?”
“之前不是说要去永平山看红枫的么?”
去年深秋时节,明欣提议三人一起去
永平山赏红枫,结果接连几场大雨,最后也没能去成。
经甘弈这么一提醒,江沅也想起这事来。
“不如过几日就去吧。”她朝门外看了一眼。
暖阳当空,万里无云,接下来几日应该都是好天气。
“好。”甘弈笑笑:“我随时都可以。你与明欣约个日子,告知我便好。”
“噢。”江沅答应一声,朝门外走,想想才发现不太对。
“送药让我去,找人定日子也让我去。”她回头看看甘弈:
“我看你不是挺闲的吗?你自己怎么不去?”
甘弈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看着她:“再闲也没你这个‘沈府千金’闲。”
江沅听了火大。
要不是倒霉催的,要不是为了避那劳什子命案的风头,她能被困在沈府这么久吗?
“当‘沈府千金’好是吧?”她一把抢过脉枕,放在手里掂掂,眼露凶光:“你若想当,我让给你。”
屋外,惊起一树飞鸟。
那只脉枕像沙包似的在狭窄的屋里飞了半天,最后还是江沅提着药包出来了。
甘弈说他的手被砸断了,得静养。
方才她有用这么大力气么?江沅摇摇头,唉声叹气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