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空,白云悠闲的浮游着,有雄鹰矫健的身影划过长空。画面宁谧、祥和、唯美。
突然,一个火球拖着一道虚幻的尾巴尖锐地破空而入,鲁莽的撞碎了苍翠山林的寂寞,“轰然”砸在一道欢快流淌的山涧旁。
大地山林猛烈地震动了一下,惊得动物飞鸟们蹿出窝巢,拼命逃散。
过了许久,山涧旁探头探脑地走出几个用宽大树叶扎在腰间、披散着乱发的形似野人般的人。他们口中发着奇怪的音节、指手划脚地领着一个像是头人的粗狂汉子来到山涧旁的一个焦黑的大洞边,却发现造成这么大动静的既然只是一块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宽扁石头。
有个人跳下坑洞,挖取出了那块有些光亮的两端狭窄中间宽扁的石头。
粗狂汉子举着石头看了又看,并在一旁的大石块上用力一敲。结果大石头碎了,而那块天上掉下来的石头却分毫未损。粗狂汉子含笑地点点头,把陨石带回了山洞。让人先把宽扁陨石的一侧磨薄,然后把另一侧的边沿交互修理成锯齿形,成为一把一头尖端锐,一边锋利,另一边刃缘似锯齿状的上三角、下梯形的利器。
最后绑在了一根硬实的木棒顶端,成为粗狂汉子猎杀动物的工具。粗狂汉子有了这把尖锐锋利的陨石工具后,捕猎时如虎添羽。
可惜好景不长,突然间冷酷尖利的朔风狂暴地扫荡着旷野山林,在逐渐枯黄的树梢怒吼咆哮,发出令人恐怖的呼啸声。
肆虐的寒风卷着雪花铺天盖地而来,整个原野一片白色的粉烟雪雾,几步远就看不清了,混混沌沌,迷迷蒙蒙,混成一体。
这样的天气持续了很久很久,大雪、冰雹、冻雨交替而来,天气越来越冷。天地冰封,树木山林江河银装素裹一片晶莹。
极端的寒冷,缺衣少食之下,大批的人因饥饿、寒冷、病痛而死。实在找不到果实动物了,到最后饿疯了的人们只能吃死人的尸体,场面阴森、冷酷而又恶心。
这一天又雪住风停,粗狂汉子带着最后的两三个羸弱、骨瘦如柴的族人出去寻猎。走了很远很远,才发现了一头同样饿昏了出来觅食的猎豹。
可就在他们兴奋地和猎豹展开你死我活的血腥厮杀,终于费劲合力把猎豹杀死时,竟遭从江对岸,沿着厚厚的冰层偷偷潜来的外族人突然袭击。
已精疲力竭、多少还挂了些彩的族人在毫无防范下,身中徒手掷出的类似标枪的强劲竹箭猝然倒地。
粗狂汉子虽然用手中武器的硬木身挡开了竹箭,但却架不住对方三条莽汉的石击棒杀,最后只得孤身负伤而逃。
可当他忍着一身伤痛,终于疲惫不堪地逃回到藏身的山洞时,却发现有两个嘴巴血红的异族大汉正拖扛着什么东西从山洞里出来。他一看,那正是他已经被啃得血肉模糊的女人和孩子……
“啊……”蓝飞扬被那血淋淋的画面惊骇而醒。
捂着胸口直喘着粗气,环视着有淡淡月光斜映的窗帘及室内朦胧的布局,总算明白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才拍着胸口重新躺下。
吓死我了。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那应该是石器时代的事情?
蓝飞扬百思不得其解的想着,联想起自己学拳脚的奇异的梦,总觉得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可好像又不是一个时期。
那个学拳脚的梦应该在后面很多,因为里面的人虽然围着兽皮麻衣、披着头发,但跟现在的人很像,应该比较靠近现代。而刚那个血腥的梦却是更早的石器时代。
怪了,到底怎么回事啊?这样的场面无论是从书里还是电视电影里,我可从没见过。总不会都是我前世的记忆吧?这么久远的事情,那也太邪乎了!
想着、质疑着,蓝飞扬又重新入梦。
这时他胸口的古朴玉石圆环突然发出一道异光,一个模糊的扭曲人影扭动着身子逐渐变大浮出。这个有些透明的苍老人影疑惑地张望了一眼室内的情景,便轻盈地落到了地上。
他锤了锤已恢复正常的腰身,之后搔搔银白色的稀疏的头顶,迷糊的:“我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疑问着,思索着,突然一拍光秃的前额:“想起来了!我的妈呀,这神雷劫真是太恐怖了。差一点就玩完!”
看了一眼熟睡的蓝飞扬:“这就是那个孩子吗?还是他的后代?”
疑惑着又转头打量起房间内的布置:“咦,这到底过了多少年啊?怎么屋内的家什全变了?虽然看着别扭,但似乎挺舒适漂亮的。”说着伸手去按了按电脑皮椅,“难道我这一昏迷又是几千年?”
“坏了,得赶紧练功,不然神雷劫再来了我可怎么抗啊?”突然一按肚子,“哇!怎么这么痛啊,我昏迷期间乱吸收了什么东西啊?”说着急匆匆又变小蹿回玉石圆环中。
蓝飞扬的梦既然像播放连续剧似的在继续……
冰天雪地中,肝胆俱裂的粗狂汉子愤怒狂暴地飞身跃出,用手中尖锐锋利的武器刺在了扛着他孩子残缺尸体的凶残异族人的后心——也许因为前面的厮打争斗,这后心处的兽皮正好破了。
惊恐的尖叫中,粗狂汉子又用力一挺一绞,然后才拔出了武器。一注殷红的热血像箭一样飚在他早已伤痕累累的胸前。
前面那人闻声回头,见此大惊失色,连忙把他女人血肉模糊的尸首抛向他,接着拔出身后的竹箭就凶狠地破空投掷过来。
粗狂汉子一手带住了女人冰冷的已残缺了两个乳。峰的尸体,身体摇晃中右前胸又中一竹箭。他的双眼霎时变得鲜红。
他放下女人,呲牙咧嘴地挥着尖锐的利刃暴虐地砍向异族仇人。当他的陨石利器似刀的一面割破异族仇人喉咙的时候,那人也将一只锋利的竹箭刺入了他胸前。
粗狂汉子鼓着腮帮、曝着双眼,用最后一点劲拖动了一下利刃。
异族人诧异、惊愕地瞪着他,最后身子一软向他倒来。尖头利刃锯齿状的一面亲吻过他满是鲜血的颈口,接着发出一声脆响,磕在了冰冻着的雪地上。
粗狂汉子最后看了一眼心爱的尖形利刃和身边不远的女人,沧桑地闭上了眼睛。却有一滴温热的泪顺着他的脸颊滴在了利刃的尾上,暮色中触目惊心的晶莹。
天空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洁白的雪花冷漠的不断落在几具冰冷的、血淋淋的尸体上,慢慢地将一切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