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对‘Q’、对‘王牌’的了解都太少了,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只要是有关他们的消息,即使有极大可能是陷阱,我们也必须掌握住。更何况,辨别真假那是后勤部的事,和我们这种站在‘前线’的没关系,我们只负责收集消息,是真是假,轮不到我们来烦恼。”
如此说完,林跃翔还换了个站姿,将双手叠着垫在脑后,左脚勾起,就这么“金鸡独立”般靠着医院院墙,同时话锋一转,将话题移到了王安身上:
“话说,刚才还在山里的时候,就算在我来之前,厂房里的匪徒突然伤害、甚至杀死人质,你估计也不会在意吧。别急着反驳,我看得出来的,你压根不在乎厂房内那两名人质的安全,全程表现地特别轻松。虽然我不确定你是出自对我的信任…信任我就算还在山脚下也会时刻关注情况,并且会在关键时刻出手;还是你与我这种超能者接触多了,心态方面发生了些许变化,开始觉得自己也不再是普通人,能够站在高位俯视人民了……
“无论是哪一种,你最好马上放弃你的这种想法,否则,会为你带来大祸。到时候,或许我会亲自将你送上军事法庭。”
二度话落,林跃翔站直身体,无视了身边的王安,径直从他眼前离开。
结果前者还没走出两步,就又退了回来,并用回了王安很熟悉的,那个平淡中带着点诙谐的语气,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话说,你们是怎么知道刘鹏他们的超自然事件有关的?”
王安明白对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于是用开玩笑般的口吻解释道:
“其实就是我们连队的驻扎地离那座山最近,而且近期也没有任务,于是就让我们过去了,说是让我们找点事做,别闲出屁了,哈哈……”
这个回答,对于林跃翔这个时不时就会跑来第十一营找人唠嗑,从而已经与其营长、手底下包括王安在内的十几名连长都混成熟人的人来说,其实并不难猜,只是他实在不会主动找话题,于是只好从此入手。
最后也证明,这话题转得虽然很生硬,但好歹也算是成功了,成功缓解了二人之间的尴尬。
在二人相互尬笑了几声后,王安刚要继续找话题,就见林跃翔猛地将头扭向一个方向。
王安的反应慢了半拍,刚想要跟着林跃翔的视线看去,却愕然发现,自己就连简单的扭头都做不到了。不仅如此,包括抬手、行走、摆臂在内的一系列动作,都做不到了!可以说,全身上下,除了眨眼与呼吸之外,他无法再控制自己身体的任何,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座石像。
面对这种突发情况,王安第一时间展现出了他作为一名军人该有的素养,“凡事保持冷静”!他也成功做到了,没有展露出丝毫慌张!
然后王安就见一脸严肃的林跃翔于刹那间,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医院院楼,刘鹏的病房内。
“乒!”病房内的窗户被以蛮力撞碎,林跃翔出现在了刘鹏的病床前。
王安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异常就是他造成的,并且不止是王安,在整个院楼范围内,凡是能够活动的生物,上至医生护士、下至蚊蝇虫蚁,皆在同一时刻,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而这,便是林跃翔这个超能力者,利用他的超能力做到的!(注一)
此刻,林跃翔双手紧握成拳,表情凝重且愤然地盯着病床上的刘鹏。
洁白无垢的床铺上,刘鹏两眼瞪得浑圆,大半个眼球都凸出了眼眶,面无血色、七窍正不断向外淌着血。
而他生前做出的最后一个表情,为恐惧,为这张无比狰狞恐怖的面容,画上了最后一笔。
“滴——”心电图机刺耳的长鸣以及那一条鲜红的直线,代表着刘鹏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与之配套的心电血压监护仪上的,包括呼吸、血压、脉压在内的一切象征着生命指标的数字,也都在这一刻,归于零。
这一切都表明,刘鹏,已经死去,且是在医生反复确认了其生命安全后,却仍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死去了。
…………
军医院外五公里,一条平时鲜有人路过偏僻小道上,一辆面包车就这么杵在了那里,直接占据了这条街道一侧本就不大的人行道。
面包车的驾驶座上,一名肥头大耳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正在那呼呼大睡。他昨晚熬夜打麻将打到了今天凌晨,原本以为今天放假,一整天都能用来补觉,结果睡没两个小时就又被突如其来的电话叫醒,让他来送这趟急货。
在用仅剩的清醒,于今天傍晚把货送到后,他再也坚持不住,于是就地找了一条较为老旧的街道,抱着“这里平时应该不会有太多人路过”的想法,就地停车,补起了觉。
可他才刚睡着没多久,就又猛地直起了身子,左右看了看,双手握住方向盘,面无表情地重新将车发动,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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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军医院内有一栋专门提供给超能力者、超自然事件关联人的院楼,其内的医生护士皆是超自然相关内容的知情人,病人在当时则只有刘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