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稍微的修补便可以完成。”
“我本意是想请求朝廷拨款,由手下的人负责核算出所应的砖石泥灰银两,张见青给了一个建议,那就是不破不立。多要一些。”
“长江水流湍急,如果在残破的基础上仅做修补,恐怕难以持久。如果日后再发生坍塌溃败,又要重新修砌,不如推倒重来。”
“什么你们的意思说,原本那些土质的河堤只是稍有松垮,你们居然将原本松垮的河堤主动挖开,推波助澜扩大危害,然后上报朝廷河堤有重大的缺失和破损,以此来骗取朝廷的银钱。”
朱标一听大为震惊。
“太子殿下不破不立,就将原本松软的土河堤挖开,准备在上面铺上青条石,用石板保护土壤,不被江水带走。防止河堤冲垮。
如果仅仅是州县及朝廷仅是拨下来一点钱,没法购买石砖从地基加固,要不了多少年依旧会决堤。”
“河堤原本是土质的,但是百姓用土的地方很多,他们会就近取土,有的人便直接挖掘河堤上的土来使用,必须要在河堤上放上石板,将土盖在石板之上来加固河堤。”
“好啊,你们为了引起朝廷的注意,故意放大矛盾,原本的小问题让你们破坏成了大问题,交给朝廷,让朝廷不得不费力解决。”朱标气的咬牙切齿。
“妙啊,口腔溃疡的治疗方法啊。”朱林从外面走了进来,抄家结束了,除了那座房子就没有值钱的东西了。
“老五,你怎么来了?”
“抄家结束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经过底下的人盘查询问,还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大哥,这张宁的话倒是让我有些理解。”
“什么?”
“这样的官员,难道不该死吗?发现问题了,不及时上报,反而拖着,甚至是故意破坏,让问题加重,等到他们难以收拾的时候,才将这个问题抛给朝廷。如此之大的窟窿要白耗朝廷多少的精力和银钱?”朱标很愤怒。
“大哥,你要看的开,很多官员想的都是得过且过,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如果不是问题解决不了了,谁又愿意花精力去解决呢?”
“给你举两个例子,第一个例子就是口腔溃疡,也是我们说的口疮,熬夜或者暴食之后,口腔内壁便会起泡,过了数日之后才会缓缓消退,你知道为什么又要用燥热发物来治疗这种病吗?”
“为何?”
“口疮本来就是一种因为体内阳火过盛生出来的病,但是由于这的问题太小,人体的自愈能力,并不会重视处理,但是发性的药会加重病情,让人体的自愈能力不得不耗时耗力的去治好伤口。”
“反其道而行之,引起了人体的注意,反而还会快速的解决。”
“还有一个就是当年剿匪的时候,原本的千户想着调用当地的粮食去贿赂那些山匪,想着蒙混过关,结果匪徒杀人东窗事发,反而引起了朝廷的注意,派我去剿匪,仅仅一月就彻底抹除了匪患。”
当把少数人的矛盾转化为大多数人的矛盾,便会引来大多数人齐心协力解决问题,这样便是事半功倍。
他们故意凿开河渠告诉朝廷说河道和堤坝破损严重,到时候朝廷便会大量拨款,他们也可以整体的加固堤坝。
如果只是小问题的话,只会将问题推给州县的官员,他们要是尽心尽力,或许能够办好,他们要是懒政怠政,不作为,那么便是埋下祸患。
“那老五照你的意思说,我们还得感谢一下这位巡河御史张宁了,他不光无过,还有功。”
“那倒不是,他这是让人当枪使了。”
“如果人按照他的想法落实问题,解决问题,虽然朝廷受累,但是总算不会有巨大的祸患。”
“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居然被人贪掉了五十万两,他的错是小错,也算是为了解决问题法剑走偏锋,情有可原。”
“最可恨的就是投机倒把的人,居然将户部发下的银子截流,五十万两银子去哪了。”朱标大怒,他的态度是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老五,你去查这五十万两白银的去路,这件事你最擅长。”
“是…十日…一定查出来。”
朱林知道,钱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古代没有数字经济,而且白银是重金属,体量很大难以隐藏,只要把经手银子的人全部查一遍自然会水落石出。
经手银子的人有两种,押送银子的人和银子停留地方解除过银子的人。
虽然时间过得很久,但是依旧有迹可循,各级官员层层盘剥,自下到上逆推回查。
张宁是底层,他属于十二道督察御史。
上级是督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