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声抱着她的手臂一僵,大约三四秒才反应过来,深沉妒意一发不可收拾,烧得他喉咙发紧。
他抽回手,仓促地从床上爬起来。
江寒声以为自己能足够客观地看待周瑾和蒋诚曾经的关系,然而事实上,这些事情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言。
胸口处阵阵沉痛,陌生得让他有点不知所措,江寒声右手颤栗着,他紧忙握住手腕,径直走向浴室。
水龙头哗啦啦地流着,冷水扑面,水珠顺着他的发梢一滴一滴流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片刻后,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将遮挡前额的头发捋到脑后。
镜子里的江寒声眉骨清俊,眼色漆黑。
强制将妒火压成灰烬后,江寒声的精神疲惫到了极点。
他双手撑着上半身,一种隐秘的渴望在寂静中汹涌起来,等意识到自己在渴望什么的时候,江寒声眼神瞬间变了。
他的手臂又在发抖,背上冷汗涔涔。江寒声看向身旁的置物柜,他握紧手腕,咬了咬牙,像是索性放弃抵抗一般,他拉开柜门。
胡乱拨开面前那些个普通的日常用品,又拉开一个隔层。里面堆放着大瓶小瓶的药物,从药瓶中间,他摸出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透明塑料袋——
这是江寒声当初从阿娟手中夺过来的东西。
此刻,他死死捏在手心当中,他犹豫、挣扎,冷汗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
江寒声无法容忍自己懦弱与屈从,又实在疲惫到没有力气再去反抗,深深的自厌情绪在一点一点发酵。
他眼珠赤红,咬着牙,握拳捶了两下额头。
“寒声?”
门被轻轻叩了两下,却如同晴天霹雳,令江寒声一怔。
所有梦魇般的啸叫与渴求在一瞬间横扫而空,周遭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周瑾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在里面吗?”
江寒声兵荒马乱,短时间内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一边将那包毒品放在口袋里,一边拉开了门。
等迎面撞见周瑾的目光时,他立刻后悔开门,右手还抄在裤兜里,不敢挪开分毫。
周瑾看着笼罩在柔软灯光下的江寒声,眉眼五官更加清晰标致,或许是睡得不好,看上去显得有点憔悴。
她有些担心,问他:“你怎么了?”
周瑾做着噩梦,没过多久就醒来了,下意识摸向枕边的时候,才发觉江寒声不在。
她听见浴室里有哗哗的流水声,睁着眼等了片刻,可始终没有见江寒声回来。
江寒声喉结上下滚了滚,涩着嗓音回答:“我没事。你怎么醒了?”
周瑾指指肩膀,“麻药过了。”
“疼?”
周瑾说:“……其实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