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明月一边看着女人,一边问道,“还不知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女人一听“姐姐”两字,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直夸明月嘴甜会说话。
“这是鬼子母,”镇元子道,“最喜欢小孩。”
明月“嗯”了一声,眼神黯淡下来,鬼子母知道,她这是想妈妈了。
“可怜的孩子。”鬼子母长叹一声,贴了贴明月的脸,“别怕,孩子,你现在有师父保护,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不用再受苦了。”
明月心头一软,抱住鬼子母的头,放声痛哭起来。
镇元子轻叹,静静地看着明月抹眼泪。她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擦了擦眼角,懂事地道:“师父,我们继续赶路吧。”说着迈步,可长时间的跋涉她的脚早就磨出好几个血泡。
“是不是累了?”镇元子问道。
“没……”明月想要摇头,最后却点点头,“脚有些疼。”
镇元子听后甩了甩左袖,道:“累了可以先进这里来,为师继续赶路,你只管在里歇着就是。只不过这里面有些腥味,你能受得住吗?”
“嗯。”明月点头,镇元子将她收入袖中。
明月捂住了鼻子,因为这袖内果然腥味激神。她四下观望,发现这里的空间很大,上宽下窄,呈倒梨形,四周并不是袖子的布料,而是肉壁一样的东西。
而让她感到害怕的是,这肉壁顶端竟倒长着一棵树,那树上无叶,只有枝杈,枝杈上垂下来密密麻麻的脐带状的肉绳,每个肉绳都系着一个婴儿状的肉胎。肉胎蜷缩着小小的身子,眼睛仿佛随时都能睁开。
地上则是散乱地堆着杂物,有兵器、书籍、衣服、甚至还有锅碗瓢盆。
明月心中开始怀疑,这个师父恐怕也不大对劲,至少不像面上那般慈祥。但是能在袖子弄出这么个空间,这手段着实骇人。
她壮起胆子,心想要找那猇狂徒报仇,就需要这样不正常,甚至是可怕的人来帮自己。她见识到了修仙者的恶,也知道要对付这种恶只能用更恶的手段。她心中只剩仇恨,为了父母,她愿意变成比猇狂徒更恶的人。
想到这里,她不再害怕,那腥味仿佛都不再刺鼻。她甚至激动,激动得浑身颤抖。她知道,等有朝一日砍了猇狂徒的头,他的血一定也是这个味道。
明月在这袖中不知待了多久,期间不停揣摩脑海中的“血魔经”,在有所悟之后,终于也是到达目的地。
镇元子将明月放了出来,明月深吸一口气,清凉带甜的空气沁入肺中,顿时心旷神怡。她向前望去,只见一座道观现于眼前,门上挂着一副对联,写道: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同寿道人家。
“徒儿,这里是五庄观,”镇元子道,“以后它便是你的家。”说罢领着明月推门而入。
闺房内,床上。
清风面容扭曲,头疼欲裂。
明月仰着头,乌黑的长发乱撒。她的肩膀忽高忽低,双眼翻起露出眼白,似是到达极乐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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