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洛不受控制地软了手,抵着季明轩肩胛的手掌爬上密密的汗水。
从认识季明轩开始,男人极少给予池洛肯定,他冷漠而强大,是耸沟壑凌霄的上位者。
他优秀于绝大部分的人,而现在,季明轩将优秀这个词冠给了池洛。
他和池洛说他没有安全感,他也会怕。
那些年自己因为拥有而害怕失去才惶惶度过的时日,竟然不是只只他一个人,季明轩更是。
就好像曾经一直追逐迫切想要靠近的人,突然间调换了位置,跟他说:“我也是喜欢你的,我才是更愿意被你得到的那一个。”
即便如今他对季明轩的那份迫切不在了,余震依然猛烈。
其实从另一方面说季明轩说的并没错,今天如果不是季明轩跳出来要当让他的模特,他甚至很有可能无法继续参加比赛。
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一点一点捡回那些从紧攥的手掌中漏光的东西,他也开始有了贪心和私念。
想把小心翼翼怀揣的梦想掏出来,高高的挂起来。
池洛的眼睛里四季更迭,最后定格在盛夏的那一刻。
那一刻,长风起,有蝉鸣绕枝。
池洛听见自己后退一步的声音:“你想怎么做?”
意识到池洛在妥协。
季明轩不得不得大口大口将寒气整个吸进肺里,才能镇压住滚烫至快要沸腾的呼吸。
他用满心满眼的笑一直看到小狐狸的骨骼里,沿路过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疤,带着他对不远处男人挑衅后刻意而为之的心机,一个低头将池洛的唇整个含进齿间。
像是要连着唇舌软肉一起吞咽进去那般用力,明明是要卷起狂风暴雨的前奏竟然又礼貌的止步在更深一步之前。
季明轩俯在池洛的耳畔,池洛听到男人喉结滚动的声音,太过低哑而听不出情绪起伏,他问:“还好吗?胸闷吗?”
唇上的温热短暂到刚连温存都算不上,甚至连神经组织都来不及反射就被风吹散得杳无踪迹。
季明轩所说的帮助居然是这样的,暧昧到尽显荒唐的方式。
男人眼里的询问太过执拗真诚,它将池洛圈禁在进退两难之地,以至于池洛完全没有办法用“耍流氓”控诉他。
“季明轩。”池洛抬手擦了一把被衔得温热的唇,“你不用这样。”
池洛垂眼低眸,抽吸着平复被男人带动的淆乱呼吸,他没看到季明轩眼睛里的克制和隐忍,反倒和季明轩隔空向他身后的人砸过去的深邃眼神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