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被浓云遮挡,沙地间都是大漠的战士。朵儿兰号召的有熊部战士是有熊部剩余所有的力量,他们借着朵儿兰的光,在悍蛇部得到一段时间的修养,如今已从几个月前被萧驰野击溃的重伤里恢复。
“你是个天才,”阿木尔欣赏地说,“离北的天才。”
床子驽绷直,重箭齐齐对准萧驰野。
阿木尔额间的石珠松开了,他摘下来,略显寂寞。他眺望向鸿雁山的方向,说:“但你杀了我的儿子。”
茶石河对于大周人而言,是条风景里的玉带,可对于大漠人而言,它是条遥远的母河。曾经,他们和大周共享着鸿雁山,离北铁骑的崛起导致他们不断退后,回到大漠只能为了口粮自相残杀。
阿木尔这一生,都想要把十二部带到茶石河以西。
掠夺,掠夺。
离北人枕着山河,大漠人睡在黄沙。他们用刀剑相识,接连三代的英雄豪杰都相遇在茶石河畔。春来秋去,无人幸免。
“战争总要结束,”阿木尔把系着石珠的额带挂在刀柄上,“我会把你的头颅,送还给你的哥哥。”
猛旋飞落下,离北的鹰很安静。萧驰野抬起左臂,架住猛,说:“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沙地飞起沙砾,在簌簌声中,蒙驼部前奔的队伍看到了长柄短刃的刀。
巴雅尔追悔莫及,跳脚道:“陆广白、还有陆广白”
曾经深入大漠的陆广白跟胡鹿部一样熟悉沙道,萧驰野留下大军不是为了突袭,而是为了引蛇出洞。
阿木尔不肯随意迎战,只有萧驰野的贸然突袭能让他看到曙光。如果朵儿兰带着有熊部走了,今夜以后,萧驰野还要继续深入,但朵儿兰回来了,她为萧驰野完成了一网打尽的部署。
“阿木尔,”萧驰野重新握紧刀柄,“战争总要结束。”
黄沙滚滚,陆广白在奔至有熊部战士面前时猛地后撤,身后的离北铁骑冲撞上去。他在跟离北铁骑错身时补住四脚蛇的空缺,挥动的长刀悍然架住了四脚蛇的铁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