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几天没睡。”楚缊月缩头去尾,直接了当,“是我和周拓睡了。”
章筱喝进嘴里的红酒差点吐出来,瞪大眼睛说:“谁?”
她只知道楚缊月高中借住在周拓家,两人关系并不融洽,甚至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高中周拓和她们不在一个班,但因为长相出众成绩优异在年纪里相当有名。
课桌常年都被礼物和纸条塞满。他们两人在学校遇见就和陌生人似的,谁也不理谁。
章筱一开始甚至都不知道两人住在一起,直到有天看见楚缊月和周拓上了同一辆车,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那个时候周拓平时谦逊又礼貌,唯独看见楚缊月的时候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
楚缊月更别提了,遇见他就一副被被踩住尾巴的样子,两个人水火不容,连和平相处都做不到。
更别说是睡在一起了。
“你们怎么搞在一起的?不是都恨对方恨的牙痒痒么?”章筱叫服务生又给自己上了一杯酒。
楚缊月确实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就,干茶烈火,呗。”
服务生看到章筱的手势,端着酒走来,缓缓将红色的液体倒入章筱空掉的酒杯里。
对话被迫中断,楚缊月盯着酒杯浮上的碎光,被章筱刚才的话勾起回忆。
她上学迟到的问题还要归功于周拓。楚缊月有点赖床,经常还在房间里换校服,就从窗子里看见司机发动车子开走了。
没赶上车的日子,她都要吭哧吭哧爬坡二十分钟才能到学校,每次走得腰酸腿酸,都在心里恨恨咒骂周拓。
楚缊月人不老实毛病又多,觉得肯定是周拓不给她搭车。
既然如此,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周拓礼拜六早上学击剑,每一套击剑服都要上千块。楚缊月趁周拓不在家,偷翻出他最常穿的那套保护服,把里面的内衬给剪烂了。
那天早上周拓比其他时候都要早回来,他匆匆开进门,气压低的可以把人挤成薄饼。
他在击剑课上对打,防守的时候不留神,被对方进攻直刺,差一点就划破表皮受伤。
把衣服脱下来一看,内衬被恶意损毁,难怪被对手剑尖刺到的地方微微作痛。
这种蓄意报复的剪法,能做出来的人只有一个。
周拓在房间里找到楚缊月的时候,她还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空白处全是她的涂鸦。
楚缊月扭头一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报仇计划得逞了,盯着他冷冰冰的面孔:“今天回来这么早?……”
话都还没说完,周拓已经把她拎起来。
长年累月的锻炼让他拎楚缊月就像拎一头小鸡崽,楚缊月被压在墙上,挣扎无果,一脚踹在腿上。
用了十分的力,周拓却纹丝不动,钢一样稳固。
“放开我!”楚缊月咬上他的手臂。
周拓只用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后脑勺,轻易就让她松开口。
“楚缊月。”周拓拎着她的手换了个位置,抵住肩膀不让她动。
他用一种及其冷静,审视般的目光看着她,等她稍微安静下来一些,才缓缓开口,“不要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