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记下了。”
走远了,贺九跟袁洪说:“沈棠这人从前脑子直了些,但仗义也大气,现在聪明的跟啥一样,就是心思太多,看谁都存着警惕。”
袁洪觉得贺九说的也不全对。
“沈哥也没说错,你花了五十买来的方子,防着点也是应该。”毕竟他们这群人鱼龙混杂,很多事不好说。
贺九不以为意。
“咱们这些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搁从前是要歃血为盟拜关爷的关系,不至于为了点钱就防东防西。”
见他态度坚定,袁洪便不多劝了。
另一边,目送贺九和袁洪走远,宋禹衡和沈棠一起进门。
“四哥,贺九不会听的。”
宋禹衡看得分明,贺九刚才回应的态度敷衍,隐约还带着不满。
沈棠也知道贺九的性子,老实讲他挺欣赏贺九的坦率和仗义,他的提醒也有这份欣赏的原因。希望他能永远保持这份热忱吧。
“你是觉得有人会给贺九使绊子吗?”
沈棠说:“小衡,有些人只能共苦不能同甘。贺九处在领导的地位,如果他的架子也始终摆在领导者的位置,作为服从者对利益的分配便有了分层意识。但贺九又是领导者,又想跟他们当兄弟,利益分配就会让人生出偏差。”
宋禹衡理解了。
这个道理适用于很多地方。
沈棠揉了下他的头发,笑道:“小衡聪明。”
沈家下午还要忙,宋禹衡跟着沈棠去他屋里午休。
宋禹衡还记得第一次踏入沈棠房间的局促,现在他能随意摆弄房间里的一切,包括它的主人。
“我要靠着你。”
沈棠往跟前挪了挪,宋禹衡的脑袋就顶在他肩窝。
一股忍冬的清香味很淡,要凑近才能闻到。
宋禹衡实验做药皂时专门给沈棠调了一个,加了忍冬在里面。因为有香味,他以为宋禹衡不会用。
窗外建东和建安不知道怎么吵起来了,建强正拉着他们调解。
小孩的轻语和海棠树叶被风吹的“簌簌”声一并从窗缝挤进来,有些失真,但很催眠。
前一秒还在跟沈棠讲话,下一刻宋禹衡就睡了过去。
沈棠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只听到规律的呼吸声,他低头满是怜惜的在宋禹衡耳尖啄了下,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还让宋禹衡的手搭在自己腰上,也安然的闭上了眼。
宋禹衡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
睡太久了,有点头晕,在床上坐了好半天才醒过神。
饭后留在上房说话的人都离开了。
沈棠也不知去了哪里,就沈老爷子带着建设在海棠树下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