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青,你快去看看吧,大河哥把牛大夫的脑袋撞开花了。”
因为立伟的事,红旗大队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天气诡异的反寒,知青们才收起来的厚棉被又都拿了出来。
宋禹衡靠窗的位置总有冷气窜进来,他身上披着被子,坐在床上看医书。
带来的两本书一本药典,一本中药学,他从小就背会了。原以为七年没看会忘记,但翻开书页,他还是能一字不差的默出来。
马富征就是这个时候冲进来的。
他面上惊魂未定,头发被冷风吹得乱飘,鞋像是踩进了坑里,沾满了污泥。
宋禹衡一听,立马跳出被窝。
“人呢?”
“牛大夫还在卫生所躺着呢,大家都不敢乱动,叫我来找你呢。”
立伟葬了后,黄大河夫妻两日没有出门。沈广亮觉得不对,安排了会计去上门劝解。
之后他们夫妻正常跟人交往,仿佛已经从痛苦中渐渐平复,却不想黄大河今天一早提着刀就去了卫生所。
牛大丫被吓得不轻,借着卫生所的地势躲了几回,黄大河理智全无,猩红着双眼只顾劈砍。
牛大丫从卫生所逃出来,在外面空地上大声呼叫,引来附近的人夺了黄大河手里的刀。
黄大河被三五个人压在地上,如同困兽般嘶吼挣扎。
瞪着牛大丫的眼神能将人撕裂一般。
大家都体谅黄大河丧子之痛,一边叫黄大河冷静,一边又劝牛大丫不要过多追究。
一个不察,黄大河竟挣脱了他们的压制冲上去撕扯住了牛大丫。众人忙要把两人分开。一群人推搡间,牛大丫便倒了下去,直直撞在台阶上。
尖锐的棱角撞破了她头皮,鲜血流了一地。
宋禹衡跟马富征出了门,突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
王向前见他又拖出了手提箱,忙探头看。
宋禹衡拿出箱子里的瓷娃娃,从下面的空心里掏出一个布卷。
时间来不及,他随意扣上箱子,推了进去。
“走吧。”
等脚步声远去,王向前的视线再次落到露出大半在外面的手提箱上。
宋禹衡过去时,牛大丫还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他忙上前查看情况。
后脑勺的撞击创伤并不大,但牛大丫意识丧失,陷入晕厥了。
宋禹衡挪动她的脑袋,平躺下来,然后打开布袋,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各种型号的针具。
沈棠来时,宋禹衡正一手执针,缓缓刺入了牛大丫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