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狠戾道,“那岂能给他下这种虎狼之药?竟还伤着了陛下?”
高敏回答,“奴也不知首辅用些药便能如此胆大妄为?”
谢安摆摆手,“罢了,先把他抬出去吧。好让陛下歇息。”
高敏招来几个太监,拖着沈晏清就要出门。
“等等。”扶摇从怔忪中清醒过来,她转头看向谢安,心一横,“不能直接杀了他吗?”
“杀了他?”
谢安讶然一瞬,而后轻笑了起来,眸色温柔,“陛下想杀,当然可以杀。陛下要杀吗?”
“这…”扶摇迟疑了起来。
杀人欸?她此前连蚂蚁都不会踩死,唯一的杀生就是拍蚊子。
谢安轻柔捏了捏她的手,笑容和煦,循循善诱,“杀了首辅简单。只是没了首辅牵制,朝堂上可就国舅一人独大了,而且国舅正好可以借着杀当朝首辅一事发难,重兵围宫,砍了奴才的头。陛下可舍得?”
他顿了顿,望着扶摇,眸色如水,又轻叹了口气,“奴才死不足惜,只是以后谁来护着陛下不被国舅欺负?”
国舅,赵贤忠。
扶摇生母赵太后的哥哥,时任当朝大都督,手捏着兵权,为人嚣张跋扈,早有不臣之心。
只是朝堂上有首辅掣肘,他又师出无名,一时倒也不敢妄为。
但是,如若首辅莫名死在这深宫里,赵贤忠立刻就有名头起宫变,杀谢安,从此他就一家独大,牢牢将女帝捏在手里了。
这沈晏清确实不能杀!
既然杀不得,他又是男主,自然要搞好关系。
想到此,扶摇又对谢安说,“今日是我不对,唐突了首辅,赶紧找个太医给他看一看,再寻个舒服的地方,好生安排他休息。”
谢安诧异的望了一眼扶摇,“陛下今日忘记自称了,许是吓到了。”
他拿手贴了贴扶摇的额头,对其余几人说,“按陛下吩咐的去做,都下去吧!”
几人抬着沈晏清走了,桃桃也走了,顺势关上了门。
扶摇瞥了一眼谢安,心想他也不是真男人,应该干不了啥吧?
谢安起身去倒了一杯茶水,递到扶摇唇边,声音带着些许乖哄。
“陛下,唇都干了,喝点水吧!”
扶摇确实口渴了,接过来就灌了下去。
谢安放回茶盏,又过来将扶摇轻柔按回床上,盖好锦被,低声细语,“陛下受了惊吓,是奴才没有照看好,陛下睡吧,奴才就在这里守着你。”
扶摇阖上了眼睛。
谢安就坐在床边,安安静静,只有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