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譬如,览遍溪涧潺流和崇山峻岭之后,她诗兴大发随口吟咏几句诗词,那两贴‘狗皮膏药’就跟中了邪似,一路上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炫文采,直把人给噎得够呛。
还有今日午间用完饭,那两人不知自何处摸来棋枰,端坐对弈。
本来这是件极风雅斯文之事,她表示你们先对弈着我回屋趁大好时光打个盹儿,结果步子尚未踏出,便被强制按坐在一张绣墩子上观看对弈。
期间时不时要应和几句,并需竖耳聆听两人每走一步棋,就啰嗦的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月桓执白子,施施然落下一子,面带微笑道:“白兄,应当知晓胜负不可强求,然则这人亦是。”
从棋笥中执起枚黑子的白辛,不急不缓扣落棋子,“不过有的时候,不下到最后一步怎知是谁赢谁输,反观那些骄傲自满者往往都失败而归,我劝月兄还是小心些的好。”
到时候被我挖了墙脚,可别哭。
综上所述,此类事情频繁发生,一天多达十几起少则五六起,且两人还常常互相冷嘲热讽,有时甚至借比武的名义进行互殴,结果……两败俱伤!
“唉。”
幽幽叹息声,自然来源于芳漪,面对着两张肿成猪头的俊脸,她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强忍住默默转身扶额长叹。
千万别误会,她叹的仅仅是白辛存得上好伤药,已快要用完了。
在谷中精细调养了两个月,月桓同芳漪的身体已然痊愈,便打算拜别白辛出谷回府。
告别的那日,芳漪十分惬意的想着只要出了谷,便再也不必忍受夹在他们中间的滋味,才将将走至谷门前,整个人浑身一震。
但见白辛站于一株盛开似雪的老杏树下,穿着一袭玄裳,手上提了一个灰色包袱,神态略显忧郁惆怅,眼神中透着股渴望,蔼声言道:“鄙人久居寻谷,已经很久未曾出去过。如今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正巧同你们顺道,这一路上咱们三人可以互相做个伴儿,岂不妙哉?”言讫,带着希冀憧憬的目光落到了芳漪面上。
乍闻此言,月桓猛攥了攥拳头,面色阴沉冷峻,眸带狐疑与不爽,饶是修养气度再良好,也忍不住咬着牙腹诽。
白辛你祖宗的真是阴魂不散!
--------------------
求收藏、霸王票、营养液~谢谢~
慕府危(1)
“的确,你也是该出去瞧瞧外面的风景,寻谷虽美却太过冷清,尝试着换一种环境生活,兴许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芳漪有些踟蹰着颔了颔首,眸光状似不经意间瞥向白辛,观其面上宛如沐浴春风般的笑容,好似冬日暖阳叫人心生好感。
她清亮的眸子微微闪烁,唇畔含了一抹笑。
白辛笑意更深,优雅地拎着包袱,扬了扬眉,声调愉悦非常,“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