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小姐……”男人俊朗无俦的脸庞逆着光,漆黑的眸子如寒星。
“你怎么会在这里?”斐白露提起的心落了下来,捏紧的拳头却没有松开。
她眼神审视地看着温时年,“调查我?跟踪我?”
“斐小姐,似乎对我误会很深。”温时年略微哂笑,他拿出口袋的玉石,“它在发烫,一直在动,也是它带我来找你。”
斐白露默了默,“抱歉。”
实在是这个男人心思缜密,城府深不可测,令人捉摸不透。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她会阴差阳错参加温家举办的那场晚会,进而结识温家父子,再被温家父子引荐给温时年,这一步步的背后没有他推波助澜,她实在不信。
面对这样的男人,她不得不多几个心眼,不然一不小心就掉进他挖好的坑里。
“我还等着斐小姐救治我的双腿,这道歉我可不敢不收。”温时年笑了笑,并不计较,他把玉石放到斐白露手里。
斐白露指尖触碰到了他手腕上的佛珠,冰冷又硬质。
和他这个人一样。
哪怕他面上笑得温和,也难掩高冷矜贵、拒人千里的本质。
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斐白露打量着吸满死气的玉石。
修心艰难,护心不易。
眼见着吸收的死气即将超过限度,不想自爆的玉石本能地带着温时年来找她。
只是这吸收的速度未免太快了,这才几天就满了?
这速度出乎了斐白露的意料,她把玉石握住手中,小蛇毫不客气地大口吞食。
在小蛇进食的间隙,斐白露不动声色开了阴阳眼观温时年身上的气。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认真,温时年忍不住掀起眸子,和她相视,语气略微古怪,“你在看什么?”
他走到如今的位置,习惯被人注视,别人看他的眼神早已不会影响他的心境。
然而被斐白露这样看着……他破天荒地数漏了一颗佛珠。
斐白露没有丝毫男女对视的害羞。
她移开眼,沉吟片刻,说道:“你的死气又加重了。”
明明玉石吸收了那么多,死气不减反增。
温时年数珠的手一顿,“哦。”
略微生起微波的心境又如死水平静。
斐白露奇怪:“这么冷淡的态度,你看开了不想活了?”
明明之前还一副极力求生的模样,死缠烂打也要找她买符,怎么一会儿功夫就有躺平的意思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温时年面无表情,“该死的,活不了。不该死的,总有生路可走。”
斐白露闻言,忍不住笑了笑:“你很有慧根。”
温时年认真地说:“你可以收我为徒,免得浪费我的慧根。”
“我不收徒,不传教,温三爷可别想害我进去。”斐白露弯了弯眼睛,原本还冷凝的气氛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