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先把篓子里的泥鳅黄鳝等倒进盆里,用竹篓盖上。
朱蕙兰看着儿子结实的臂膀,早已经能撑起天地。
她叹了口气道:“睡不着。”
“妈,有话你就直说。”
顾野抬手脱去衣衫,准备洗漱。
“今日你平安叔和阿离打赌,说咱们家秋收的时候借不到脱谷机,我寻思着他这话怕不是空穴来风,就你唐金婶的小叔,你还记得吧,他如今是大洞村的村支书,保不齐这中间就有啥猫腻。
咱们可不能把希望全放在一个篮子里,这话我和你爸说过,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阿野,要不然明日你上公社去问问,看今年公社还给分脱谷机不?咱也报个名……”
这压根就不是报不报名的事情。
顾野无声冷笑,这公社是指望不上的,去机械厂问问或许还有门路。
“好!这些事情用不着你们操心,把家里顾好就行。”
“家里能有啥事,左不过就是多吃壶油的事情……”朱蕙兰的脸色变得轻松。
嘱咐了顾野两句后,她才回了房间。
……
宋离穿着白底的碎花棉布裙,黑色的长发散在枕边。
听见顾野踩着鞋子进门的动静,她抬起素手掀开床幔,轻声问道:“妈和你说脱谷机的事情了?”
顾野左手拿着晒干的艾草用火柴点燃,他曲着腰把燃烧的艾草在床底柜脚边熏了熏,直到整个屋子都有了股浓浓的艾草香。
顾野这才直起腰:“还有一个多月,借不到就借不到,到时候想办法去弄一台!”
宋离半眯着眸子,眼角被呛得起了水意,她捂住口鼻悠悠的靠近,瓮声瓮气道:“那……你是不是缺钱了?”
顾野扯着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搂进怀中,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宋离腕间那被咬出的蚊子包,他眼神变得晦暗:“供销社买回来的花露水你没用吗?”
“一股廉价味……”
宋离才刚抱怨完,就见顾野低头吻在被蚊子咬肿的地方,她‘嗖’的一下就把手缩了回来。
“你干嘛!?”
“听村里的老人说,人的唾沫天生治蚊虫叮咬……”
顾野漆黑的眸光落在宋离那瓷白的脸蛋上,夹杂的欲色丝毫不掩饰。
几乎不用脑子想,宋离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脑子困顿,压根就没精力来应付顾野这头饿狼。
连忙三两步爬上床,作势寻找花露水。
“明明就放这的,丢哪儿去了……”
晦暗的灯光让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顾野欺身而上,直接拽住宋离那雪白的脚腕,他把对方的玉足攥在手中,连带着上面被咬的红痕都一一的抹上口水。
一股战栗的感觉从宋离的尾椎骨直接窜到后脑勺,她语气不稳道:“顾、顾野,你属狗的吗?”
刚亲到腿弯的顾野掀起眼眸,眸底还有未褪去的欲色,看着对方腹部那明显的起伏痕迹,他动作微顿,连忙把宋离的白色裙子往下拉,盖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