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接过:“嗯,看到你身上就盖了一张那么薄的毛毯,就脱下来给你搭上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脸上的笑容微微停滞,很快就恢复那股风轻云淡来:“昨天来过医院,正好看到。”
联想到他一夜没有回复的消息,林琅顿时明了:“看到我和徐初阳了?”
他微抬下颚,唇边笑意逐渐消散。
林琅其实从刚才就发现,他虽然在笑,但眼底却是空白的,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
“住在这间病房的是我以前的高中老师,之前我带徐初阳去看望过她。这次老师病发,也是徐初阳帮忙办理的住院,但是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也是昨天过来之后才看到他也在。”
林琅解释完之后,又补充一句,“如果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我和你道歉。”
她是体验过的,知道这种近乎背叛的感觉有多恶心。
所以她不可能去成为这个始作俑者。
她的确不够勇敢,可既然决定接受另外一个人的爱。
就应该毫无保留的去爱他。
不然,她和从前的徐初阳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师去做检查了,待会等她回来了,我让她见见你。”
他听完她的解释,逐渐低下头来:“你这是在哄我?”
她这句话的作用,完全取决于他的情绪,所以:“你刚才是在闹别扭?”
他摇头,坦诚说出:“我在生气。”
和闹别扭无关,他早就过了闹别扭的年纪,并且他被迫早熟的人生中也没有闹别扭的机会。
这三个字对他来说无疑是陌生的。
“气我和徐初阳?”
他语气无奈:“气我自己。”
他气他自己被养成这样一副性子来,时刻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镇定。
但他的牙关早就咬紧,往日清冽的眼底此时幽深如暗渊,周身寒意将同在一部电梯内的病人都侵袭。
回去之后,他一晚上没睡,看着她发来的消息,在客厅坐了一整晚。
直到清晨五点,他开车来到医院。
不能再等了,总得让徐初阳知道。
知道林琅和他在一起。
徐初阳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是。
如果让他在林琅和徐初阳中选一个的话。
毫无疑问,他不需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