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蔺像是被关在牢里的犯人突然得到赦免,那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出了房间后,也不知道去了哪。
林琅一个人坐在那,看着桌上完成一半的画纸发呆。
大概一分钟后,她还是拿出手机,给裴清书发了条信息。
——我现在过去的话,会打扰到你吗?
a:——如果让我高兴也算打扰的话。
林琅看着消息,突然笑了。
这人怎么回事,说话也开始拐弯抹角起来。
多亏了裴蔺刚才的多嘴,林琅知道裴清术在哪个房间。
三楼的书房。
她先轻轻敲门,待里面传来男人稍显低沉的声音:“进。”
她才将门推开。
没关死,估计是早就等着了。
书房内没开灯,只有窗户开着,外面的自然光线柔和。
他一身浅灰色薄毛衣,面料肉眼可见的柔软,眼窝深邃,温润眉眼上平添几分倦色。
光线是从身侧的窗外落进来,于是他的侧脸一半陷在暗淡之中。
线条被勾勒出几分凌厉,罕见显露出的清冷出尘感。
每到这种时候,林琅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基因彩票的强大。
这样一张脸,光是看着都觉得心旷神怡。
见她走近,裴清术眼底漾开的笑意遮盖疲倦,稍微往后退开身子,留出一些空隙,朝她伸手。
虽然没说话,但林琅明白了他的意图。
转头特意确认了一遍,门确实关上了。
她这才犹豫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
裴清术稍微用力,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
另一只手则继续敲击键盘工作,他说话时,胸腔微震的幅度,让林琅连同指尖都跟着发麻。
“给他上课,是不是不太习惯?”
是掺了笑意的询问,像是早就知道答案。
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幼弟,他是什么秉性,他如何不知晓。
林琅说:“还好,我就负责教,听不听那是他的事。”
他耐人寻味的一句:“看来我们小琅老师不是很敬业。”
林琅答的理直气壮:“对啊,反正他听不听我也是拿同样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