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热热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秦姝鼻头一酸,终是落下泪来。“兄长,谢谢你。”
“傻丫头,和自家哥哥说什么谢。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云起轻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转身将云屏和满儿叫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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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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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了夺妻之恨的张朝年没有善罢甘休。
不仅在朝堂上多番为难,私底下也给云起使了绊子。云起到底不像云太傅那般老辣,亲蚕礼上礼部呈上的剪刀因为太过锋利,导致皇后不慎划破了手。
云起被礼部尚书痛骂了一番,又被降了职,从四品的郎中被贬为五品的员外郎。
这还只是开始,二月底,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家人上京来了。自从秦母带着秦姝来了京城后,秦家人将秦业的产业瓜分殆尽,却没想到不到一年,原先丰厚的家财就被挥霍了个干干净净。
正在秦家人走投无路时,张朝年的人出现了。秦业死后秦家人就火急火燎地分了家,大房是嫡出,占据了大半的财产。二房和三房虽然没占到多少便宜,但碍于庶出的身份,也不敢和大房争锋。
大房的秦端是秦业的亲哥哥,却也是当初逼迫秦母最狠的人。如今他山穷水尽了,有了首辅撑腰,倒也长了些威风,带着一家老小五口人,高高兴兴地往京城去了。
秦家在京城里有铺子的事秦端是从张朝年口中知道的。在城南找了个宅子安顿下来后,他就带着两个儿子往文墨斋去了。
文墨斋如今在城南名声大噪,每日的流水大的惊人。陈掌柜原先就是秦业身边的旧人,一见秦端父子三人上了门,心中就生出了不安,连忙派人去给秦姝递了消息。
秦姝赶到的时候,秦端已经占了铺子。陈掌柜被赶到了一边去,几个伙计面面相觑,不安地看着秦家父子。
一见秦姝到来,几个人立刻围上去叫了声“东家”。秦端稳坐在柜台后头,秦明风看了一眼秦姝,嗤笑着说道:“她算哪门子东家,不过是个迟早要嫁出去的赔钱货。睁大狗眼看清楚了,这铺子是我们秦家的产业,我父亲才是你们日后的东家。”
秦姝冷眼瞧着他狂妄的样子,心底不屑地冷哼一声,转头看向稳如泰山的秦端,冷笑着说道:“大伯父这是什么意思?”
秦端抬眸轻慢地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哦,是姝儿啊!你大哥说的不错,你早晚要嫁人,这铺子还是交给我来管吧。”
云屏被他们无耻之尤的作派气的涨红了脸,秦姝冷漠地上前一步,厌恶地看着他道:“大伯父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间铺子是父亲留给我的产业,如何就能交给旁人?”
秦端不以为然地笑道:“你父亲的产业就是我们秦家的产业,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丫头指手划脚了?”
站在一旁的秦明风立刻嘲讽地看了她一眼,戏谑地笑道:“父亲说的是,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把契书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念旧情。”
云屏气得跳脚,忍不住嚷道:“这铺子是我们姑娘的,你们凭什么来抢?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什么王法?”秦明风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铺子也是我们秦家的。”
云屏说不过他,只气的急红了眼。满儿见状出声说道:“秦家人好大的派头啊?还当自己是皇商不成?离了先头的老爷,你们什么都不是。”
“你说什么?”秦明风愤怒地眯起了眼,狭长的双眼满是阴险。满儿浑不在意地说道:“怎么?连话都听不懂还想来抢我家姑娘的铺子呢?”
见秦明风不接话头,满儿继续嘲讽道:“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家姑娘如今可是太傅府的小姐了,也是你们能招惹的?”
秦明风被满儿说的一滞,眼底闪过一丝精光。秦端坐在柜台后头,唇边浮现了一抹冷笑。
首辅府的人没说错,徐氏那个贱人果然攀上高枝了。连带着这个从前懦弱的侄女也敢和他叫板了。
秦端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意味不明地朝秦姝笑了笑,阴寒地说道:“姝儿,那高枝可不是那么好攀的,小心摔下来粉身碎骨啊!”
说着就哈哈笑了起来,转身朝两个儿子说道:“走,咱们先回去。”秦明风和秦明云闻言,也不多问,乖顺地跟着他朝外头走去。
秦明风经过秦姝身边时,阴测测地笑道:“一年不见,三妹妹倒是越发标致了。”
秦姝迎上他潮湿邪肆的目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秦明风这个人最是阴险,被他盯上的女子十有八九都逃不过他的魔爪。
她知道他性子疯颠,却没想到他如今疯魔到了这般地步,她可是他的亲堂妹啊。
秦家父子走后,陈掌柜慌张无措地看着秦姝,不安地问道:“姑娘,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请云太傅出面赶走他们?”
秦姝沉默地摇了摇头。秦家人的事情虽然棘手,却不难办。只不过好端端的,他们怎么就进京了呢?又是从哪里打听到秦业在京城有铺子的事?
一切都太过蹊跷,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正沉思着,门外突然跑来了一个女子,一见秦姝就慌张地叫嚷起来。
“东家,不好了,有人跑到咱们彩云阁闹事了。”
秦姝心头一凛,不安地看着来人问道:“芸香,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叫芸香的女子喘匀了气,急迫地说道:“是这样的,今日一早铺子里来了一对母女,说是秦家的人,要来接管铺子。三娘不肯把铺子交出去,她们就把铺子里的东西全都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