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湄低着头,眼眶骤然一红。
简直是以卵击石
晏斯伯见她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看他。
想着是不是自己这招幼稚过时了。
“你不喜欢吃糖?”
时湄摇了摇头。
她从来就没吃过糖。
小时候就常见别的小孩吃药被奖励糖果。
可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
药很贵。
一盒药就是一顿午饭的钱了。
她就算是发烧,她妈妈也只会丢块毛巾在她额头,跟她说忍忍。
没钱买药,又怎么可能有钱买糖给她。
她那时候就讨厌,讨厌所有在她面前吃糖的小孩。
长大后,她就释怀了。
吃糖是小孩吃的,她是大人,不需要这玩意,也从来不会想去买了。
可现在,她怎么觉得这颗糖杀伤力那么大呀
竟然比男人送她包包,送她珠宝,送她房子,送她车子还要暴击。
时湄唇角轻轻一扯,脸上是一种凄艳的美,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破碎感。
她扶着树干,慢慢站起身。
“我不喜欢吃。”
她语气淡漠。
眼睛里刚刚的水雾早已消失不见,看着男人,微微一笑:“今晚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就当她突然有了心吧。
她宁愿晏斯伯是个坏人,对她有所图,这样她能利用得手到擒来。
可她知道,他没有。
他只是很单纯、很单纯的想对她好。
晏斯伯皱眉,不放心的问道:“你这么晚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家。”
时湄摇了摇头,拒绝了:“再见。”
她拎着包包,朝他挥了挥手。
周身又长满了尖锐的刺,披上盔甲,戴上伪装的面具。
晏斯伯拗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