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张武还未见礼,萧景敖也负手傲立没有回头看,只听呼吸和脚步,便清楚来者是谁。
“小人见过殿下。”
张武如往常一般,立在牢门前,作势欲跪。
萧景敖也如往常一般说道:
“免了吧,你好歹也是个大高手,应当给予一定尊重。”
“多谢殿下。”
张武毕恭毕敬,抬头往隔壁瞄过一眼,魏宁直挺挺倒在血泊中,脑袋炸成了西瓜,不见面孔,白色脑浆子与碎骨和鲜血混杂在一起,触目惊心。
萧景敖没有回头,却清晰知道张武在看二号狱,开口问道:
“你觉得他该不该杀?”
“小人只是个狱卒,不敢妄议大人之事。”
“……”
萧景敖发根倒竖,恼怒道:
“你这厮不知好歹,本皇子多次与你交心,你却连句真心话都不愿意讲,着实可恶。”
张武诚惶诚恐作揖道:
“殿下息怒,小人生性愚蠢,只想抱着天牢这口饭碗,平平安安过一生,实在不敢插手大人们的恩怨。”
“所以,你空有一身绝世武力,却连血性都丢掉了?”
萧景敖暗恼道。
张武沉默片刻,运转内功,使出牢中学来的传音术说道:
“血性是种奢侈品,只有身居高位者才配拥有,位卑者冲冠一怒,只会招致杀身之祸,请殿下谅解。”
萧景敖怔了怔。
张武暗中传音,显然对天牢有顾虑,若是明目张胆对话,只怕明日一早,自己与他所讲的内容,会出现在别人桌上。
这样一想,当即也用传音之术回道:
“人窝囊久了,习以为常,纵使你练得天下无敌,也再难恢复血性。”
“所以小人借殿下您的手,看看这魏公子的血是否鲜红,热血一番,也好恢复几分血性。”
张武坦然说道。
萧景敖愕然,随即失笑。
张武把魏宁强暴民女,灭人满门的事情告诉他,便料定他会出手在,这是性格使然。
虽然有利用他的嫌疑,但萧景敖并不生气。
他身为皇子,天生高贵,又武力超群,蔑视天下,能看得上眼的人,举世而望,没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