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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意外迭生5(第1页)

确实有人,我听到微弱的脚步声从下方传来,一片苍白的烛光点亮了楼梯井。我和玛丽焦急地四处张望,但我们藏无可藏。这后面的楼梯是给仆人走的,头梯平台就是一方简单的地板,既没有家具遮挡,也没有垂挂的布幔躲藏。

詹米叹口气,示意我和玛丽回到刚才的走廊上,然后拔出短剑,镇静地守在平台阴暗的角落。

玛丽忐忑不安,手指和我紧紧缠绕。詹米的枪挂在皮带上,但显然不能在屋里开枪,而那个仆人也会想到这点,所以用枪不会有效,非得用刀才行。想到那个倒霉的仆人,我的胃一阵痉挛,他就要和一个九十五公斤、严阵以待的苏格兰人,以及他手上的黑碳钢短剑正面交锋。

我正打量着自己的衣服,或许可以牺牲一件衬裙来绑那个仆人。这时候,那仆人低着头手拿烛台进入我的视线。他一头中分黑发,发油味甜腻呛鼻,立刻让我忆起黑暗的巴黎街头,以及面具下那张无情的薄唇。

我认出他就是丹东,倒抽一口气,他忽然抬头张望,离楼梯平台只差一步。眨眼间,他被人从脖子后方拎起,猛力朝平台墙边摔去,力道之大连手上的烛台都飞了出去。

玛丽也见过他。

她吓得忘了要低声说话,也忘了口吃,大声嚷叫:“就是他!在巴黎的那个人!”

詹米一只肌肉发达的前臂横压过丹东胸口,把无力挣扎的他钉在墙上。窗外云朵飘忽,光线忽明忽灭,照得丹东的脸时隐时现,看得出他面无血色。紧接着詹米把刀锋压在丹东喉咙上,丹东的脸色霎时全白了。

我踏上平台,不确定詹米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叫詹米做什么。丹东看到我时,发出被人扼住脖子的呻吟,还想在胸前画十字。他惊恐地瞪大眼,低声喊道:“白娘子!”

詹米突然用力,抓住丹东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拽,他的头砰地撞上墙壁镶板。

“你这个人渣!你该庆幸我没有时间慢慢折磨你。”詹米轻柔的语气里充满致命的威胁。语毕,他把丹东的头向后一拽,丹东不由自主地吞口水,喉结滚动,一边惊恐地盯着我。

詹米咬着牙说道:“你口里的‘白娘子’是我的妻子!她的脸,将是你临死前的最后一幕!”

詹米的短剑猛力划破丹东的喉咙,一片暗色的血帘喷涌而出,溅上詹米的上衣。楼梯平台上忽然弥漫着死亡的恶臭,瘫在地上的人形发出喘鸣,还有液体汩汩流出的声音,时间似乎就此凝结。

后方的声音终于让我回过神来,原来玛丽在走廊上吐了起来。我脑中第一个念头是:早上仆人有得清理了。第二个念头:詹米怎么样了?我借着转瞬即逝的月光看到詹米的脸,他脸上溅满血滴,蓬乱的发梢也滴着血,喘着粗气,看起来也不怎么冷静。

我转向玛丽,看见她背后走廊深处,有道光从敞开的门缝漏出来,有人要来查看这噪声的来源了。我抓住玛丽睡袍下摆,把她的嘴大力一抹,然后抓住她的手臂,拉着她走向平台。

“快!我们走吧!”我说道。詹米原本茫然地望着丹东的尸体,此时也摇摇头恢复神志,转身朝楼梯走。

詹米似乎知道该怎么走,毫不迟疑地领着我们穿过昏暗的走廊。玛丽跌跌撞撞地跟在我身边,不停喘气,呼吸声大到听起来像引擎声。

在餐具室门口,詹米忽然停下,低低吹了声口哨。立刻有人回应,门荡开来,室内一片漆黑,里面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其中一位脱离黑暗靠上来,詹米和他咕哝了几句,这位不知是人是鬼的仁兄,便伸手抓住玛丽,把她拉进阴影。迎面吹来一股阴凉的穿堂风,我明白前面某处有扇门开着。

詹米手搭着我的肩膀,领着我避开障碍,穿过黑暗的餐具室及一间较小的房间,感觉似乎是某种杂物间。我的小腿胫骨撞到东西,痛得叫出声,又咬紧嘴唇忍住咒骂。

终于,我们来到自由的夜空下,风攫住我的斗篷,迅速卷起,将它吹得像个鼓胀的气球。在黑暗的屋子里,穿越令人神经紧绷的小道后,现在我觉得好像快长出翅膀,飞上云霄了。

我身边的人似乎也都松了一口气,周围响起低沉的交谈与压低的欢笑声,但詹米很快嘘了一声要大家安静。这群人一次一个,迅速奔过屋前的空地,在舞动的月光下成为飘忽的影子。詹米站在我身边,看着他们消失在园林树丛里。

“默塔呢?”等最后一个手下离开,詹米皱着眉头喃喃说道,仿佛自言自语,又自问自答,“应该是去找修·门罗了。外乡人,你知道修·门罗在哪里吗?”

我咽了咽口水,感觉刺骨的冷风钻进斗篷,重获自由的喜悦因为想起门罗的死而荡然无存。

“我知道。”我尽量简单交代这个坏消息。詹米沾满血迹的脸颊上面色凝重,我说完后,他的表情像石头般冷酷僵硬。

后方响起一串问句:“你们想整晚都呆站在这儿,还是干脆敲响警钟,让那些家伙知道上哪里逮人?”

默塔从我们身旁的阴影中现身,像幽灵一样安静。詹米看到他,表情稍微放松了些。默塔腋下夹着一捆布包,布上有暗沉的斑斑血迹,大概是厨房里拿来的一只带骨大腿肉。他的另一边腋下挟着大火腿,脖子上还挂了一串香肠,更证实了我的猜想。

詹米皱起鼻子,淡淡一笑。“老兄,你闻起来像屠夫,能不能别走到哪儿都想着吃?”

默塔侧着头,看着浑身溅满血迹的詹米。

“闻起来像屠夫,总比看起来像屠夫好。小伙子,可以走了吧?”

穿过园林的路上黑暗又阴森,高耸的树木彼此相隔甚远,中间种了小树,在明暗不定的月光下,小树的形状会突然变得像凶狠的猎场看守人。终于,云层越积越厚,满月也比较少露脸,这变化让人欣喜。等我们到达园林另一端,雨也降了下来。

有三个人带着马留下来。玛丽已经上马,坐在詹米一名手下身前。她对于要跨骑在马上显然很不自在,一直想把睡袍塞到大腿下,努力隐藏她有大腿这件事。

我骑马的经验比较丰富,但沉重的裙摆还是惹来我的咒骂。我提起裙子,詹米伸出手让我一蹬,我的手掌熟练地在马背上一压,上了马。马因为我这一推喷着响鼻,耳朵后倒。

我不怎么同情地说:“抱歉了伙计,我这下还不算什么,等他上马你就知道了。”

我环视四周,看看“他”在哪里,发现他站在树下,手放在一个约十四岁的陌生男孩肩上。

我看到乔迪·保罗·弗雷泽正在旁边忙着系马的肚带,于是倾过身去问他:“那是谁?”

“他啊!”乔迪瞟了男孩一眼,然后皱眉继续和不合作的肚带奋斗,“他叫尤恩·吉布森,是门罗继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公爵手下的猎场看守人抓到门罗时,他好像和门罗在一起,不过他逃了,我们在猎场边发现他,他就带我们到了这里。”乔迪没必要地又拽了一下,喜滋滋地看着肚带,好像在对肚带发出挑衅,看它敢不敢说什么。

接着乔迪抬头看我,突然问:“你知道那孩子的父亲在哪儿吗?”

我点点头,答案想必在我脸上写得一清二楚,因为乔迪转过头去看那男孩。詹米抱着男孩,紧紧将他搂在胸口,拍着他的背。我们又看着詹米将孩子从胸前拉开,两手搭在男孩肩上,凝视男孩的脸,说了几句话。我听不到詹米说什么,但过了一会儿,男孩站直身子,点点头。詹米也点头,最后拍了一下男孩的肩,领男孩转身走向一匹马,马上的乔治·麦克卢尔向男孩伸出手。詹米低头大步走向我们,寒风呼啸、冷雨飞溅,他的苏格兰披肩尾端在背后飒飒飘荡。

乔迪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说:“可怜的小家伙。”他没指明是谁,随即也上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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