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制出了一大包的七子白粉。
向麒麟道了声谢,忙不迭的捧着七子白粉屁颠颠的朝苏芩住所而去。
脑中已经提前浮现了变白后的小苏子依偎在贵公公的怀里对他感激的道谢,想到这儿,向麒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种助人为乐的感觉他可太喜欢了
钟萃宫的洒扫太监正在打扫宫门,突然听到一阵夸张的笑声,抬头一看,果然又是司礼监的向麒麟,见怪不怪的继续他的打扫。
心道,这向公公可真是活泼,每回路过,十次有九次都在笑,一个人也能笑呵呵的,真是难得,他就不行了。
苏芩从一早至今便没进食,古代人民一般吃两餐,一顿朝食,大约在上午辰巳之时;一顿哺食,大约在下午十五时至十七时之间,西厂饮食一般靠后,没等到天黑,她也是吃不上饭。
无奈饿的肚子直叫唤,抬头望天,日头高悬,看来距离夕阳西下还要好一阵,苏芩思来想去,决定自给自足。
皇宫偏角有一片灌木丛,灌木丛之后便是皇家每年围猎的猎场,大门处有侍卫把守,一般来说是出不去的,但苏芩山人只有妙计。
她偶然发现通往猎场的宫墙侧面有个小洞,四周杂草环绕,又因地处偏僻,因此不被发现,苏芩身量欣长,通过那洞口绰绰有余。
趁侍卫们不注意,像条泥鳅似的丝滑的穿过洞口,来到了滚木丛前,此时春末夏初,矮小的灌木丛上长满了深紫色的果实,苏芩认得这是龙葵,吃起来酸酸甜甜,忙摘了一兜子。
还发现了不少开着白花的野生红莓,专挑个头大肉硬的,便于携带,不一会儿兜子便装了半满,她也随摘随吃,缓解了一部分辘辘饥肠。
但她此行不是为了野果,苏芩钻过灌木丛,面前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绿地,完全的暴露在如洗的碧空之下。
她找了个视野广阔的平地,摘下头上的斗笠,随手拿起一个木棍,末端用细线绑了,支起斗笠,下方撒条从西厂池塘捞上来的小金鱼,拽着线将身形隐藏在就近的草丛中,静静等待。
果然不一会儿,一只全身五彩斑斓的肥鸟,发现了藏在斗笠之下的小鱼儿,毫不设防的钻进斗笠,正准备大快朵颐,突然眼前一黑,被斗笠罩了个满怀。
说时迟那时快,苏芩立马一跃而起将斗笠死死扣住,掏出随身携带的第二个布兜子连斗笠带鸟一起装了起来,鸟儿在麻布袋子里不停的挣扎,
苏芩身量小,被连累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三下五除二先将口袋扎紧,寻块小石子对准麻袋里的鸟脑袋哐哐一顿砸,鸟成功的晕了过去。
满载而归的苏芩手提野果和肥鸟,美滋滋的钻回了宫里,再次来到被火烧成一片废墟无人经过的茭芦馆,准备生火做浆果酿鸡。
不得不说,苏芩动手能力极强,这还是多亏她前世当爱豆的时参加的那档野外求生节目,从中学会了不少技能,什么热水烫鸡毛、钻木取火,在她这里都是信手拈来,小菜一碟。
自从苏芩发现,宫人洒扫都避者茭芦馆、并传这里闹鬼后,苏芩反倒是放心的将此处作为小食堂使用,毕竟,那些宫人嘴里冤死已化作厉鬼的茭芦馆小主,正是她本人。
屋檐下藏着的调料应有尽有,大豆酱、以及上回和魏泽去武夷地办案带回来的当地特产虾露,随便抹上一点到烤鸟上,味道顷刻便不一样了。
此刻日暮倾斜,苏芩就着夕阳,咬了大一口喷香的浆果烤肥鸡,好吃的眯起了眼睛。
还缺一壶酒,她从院里烧毁的柿子树下挖出一个酒坛,哪里放着她还没假死前,与青青捡柿子酿的果酒,如今冬去春来,果酒已经酿成,一揭盖便是一阵浓郁的酒香,倒出来的液体,色如琥珀般晶莹剔透。
苏芩砸了一口,丝丝甘甜入喉。
再配合着左手的烤鸟,果酒中和了烤鸟的腻味,嘴里只剩香甜。
喝着小酒吹着小风,还有一份体面的、只有好好干就能保证前途的体制内好工作,苏芩恍惚的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蛮不错的。
待一只烤鸟吃完,她也微微醺,日头彻底落下,只余些许余晖在远处宫墙顶上将落未落。
差不多了,苏芩熟练的将鸟骨头往废墟堆里一踢,把果酒宝贝的埋回原地,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周围传来呜呜的声音。
“嗯?风声吗?”
苏芩晃了晃脑袋,看来这柿子酒的威力不小,她真是有些醉了,连风声都误会成女子的哭声。
苏芩想到这儿,颇为好笑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清醒下神志,醒醒啊,她怎么也相信了茭芦馆小主冤魂不散的说辞,明明她便是本人。
岂料,这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呜呜呜呜的如假包换的女子哭声近在咫尺,苏芩抖了一下全然醒酒了。
苏芩:“”
该不会正如宫人们所说的,这里
夜风袭来,苏芩脖子一凉,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未知的恐惧令人下意识拔腿欲跑,而那原本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双腿,此刻却不知怎么的,像被灌了铅一般,死死的粘在原地,无法动弹。
更可怕的是,那呜呜的哭声离苏芩越来越近,她的身后也传来了咔哒咔哒的脚步声。
苏芩冷汗直毛,想要回头看看,却本能的不敢,只能僵在原地,等待那咔哒咔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苏芩想要喊叫,喉咙也跟被黏住一下,哑了,瞪大眼睛努力半天却只能发出呵呵的气声。
苏芩:“”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