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估计远在王鹤玲意料之外,所以她才情绪低落。
弋戈心中也顿时生出一股恶心,不禁要为她亲爹的好算计鼓掌。可她没表露出来,笑了笑刚想安慰王鹤玲,亲妈先开口了——
“你放心,我会把大头都留给你,保障你以后的生活。”
弋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没法跟王鹤玲说她真的不在乎这些钱,也不在乎这桩离婚官司结果怎么样——她知道她得在乎,她得和王鹤玲同仇敌忾。
僵了几秒,她笑道:“那我真的能靠啃老衣食无忧一辈子了吧,这就是当富二代的快乐吗。”
王鹤玲也扯嘴一笑,没接茬,默了一会儿后又抛出另一枚炸弹,淡淡地说——
“对了,年后我打算去法国了。”
弋戈心中一惊,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比她想象得更严重。
王鹤玲说着:“我念大学的时候在高商留学过一年,有很多朋友在那边。我打算去南法休息几年,短期内不会回来,你不用担心。”
弋戈蹙眉,严肃地问:“妈,你真没事吗?”
母女两个隔着屏幕对视了一会儿,王鹤玲垂下眸,自嘲地笑了一下,说:“我找人做了弋子凡和你爸的dna对比。”
弋戈诧异,下意识要为“为什么”。弋子凡比她还大,连她都相信弋维山再混蛋也不至于有个比她还大的私生子,那王鹤玲为什么要查?只可能是因为,她还是不甘心,也不肯相信。
恩爱二十多年的丈夫,会为了一个养子,跟她对簿公堂,还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老早就算计好万一离婚她除了死钱,什么都拿不到。
质疑声到嘴边又被咽回去,弋戈费劲装出寻常神色,问:“什么结果?”
王鹤玲说:“不是。”
说完,又摇了摇头,竟有点失望似的笑了笑,喃喃重复了一遍:“不是。”
“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多一个自由勇敢的女人。”
检测报告发到邮箱,王鹤玲在点开的前一刻猛然发觉,自己居然在期待一个肯定的结果——如果是亲生的话,那就能解释弋维山的绝情了吧。毕竟,是亲生的儿子;毕竟,弋子凡比弋戈还大了三岁多,弋维山要生也是在和她在一起之前生的。那个时候她还在法国,他还不认识她,她还能说一句“情有可原”。
王鹤玲发现她在潜意识里为自己寻找向弋维山求和的理由。
她在自己的女儿面前那么信誓旦旦地说“我会和你爸离婚”,说“打官司我们不会吃亏”,说“妈妈会护着属于你的东西”,可到最后,不仅被算计得干干净净,连她自己,都在下意识地为自己找与弋维山和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