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看了两处院子,都很不错,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周红珠大声道。
俞安推开俯下身压在他肩头的应有初,扭头带着两颊的粉红回应道:“对,那我们明天一起去看你说的院子好吗?”
“好!”周红珠又道:“你今天不和我睡吗?”
“不了,我们客栈都要了两间,退不了啦!”俞安回着。
“那好吧。”周红珠遗憾。
应有初牵着俞安火速告辞。
应二伯应朝恭恭敬敬的站在县令大人旁边,在县令大人处理好手上的公务后,应朝垂头将未批阅的折子递上案桌。
县令大人向后瞟了他一眼似想起什么来,语气懒洋洋的聊道:“应朝啊,恭喜你呀,我听说应有初考上廪生了,你们应家还真是读书人家,都出两个秀才了。”
应朝身子一僵,瞳孔不可置信的放大,脸上恭维的表情绷了一瞬,但他很快调正好自己的情绪,没让县令大人看出破绽来。
“是,多谢大人夸奖了。”应朝面带微笑的回着。
县令大人拿过折子一边翻阅一边说道:“能研究出肥田的法子和能改善织布机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蠢笨之人呢,只是没想到应有初竟这般聪慧,中了个廪膳生员,”他停顿了一下,接着感慨:“注定不是池中之物啊。”
说完这句话,县令特意朝应朝看去,“应朝可要和他多多联系联系,以后说不定还得仰仗他。”
县令大人这话别有深意,似在提醒应朝对应有初别太过了。
应朝跟在县令身边也有十年左右了,这些年他虽然恪尽职守,但县令也知道他和应有初一家并无联系,县令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便好心提醒。
应朝嘴角没控制住的抽动两下,藏在广袖下的右手紧握,用力到手指发白,指甲深嵌掌心。
“大人说得是,这次岁试去府县,我定会好好祝贺他一番。”应朝面上克制自己风轻云淡的说。
回到家中的应朝,饭也不吃,一回家就将自己关进书房,前来查看的妻子在书房门外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一声巨响,妻子又讪讪地放下手,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
应朝双手撑在案桌,宽袖沾有数颗墨点,地上是被他泄愤扫倒的笔砚等物,他眼底布满血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怎么会?
应有初怎么会考上廪生的?
他明明有将应有初的答卷故意誊错好几题,这样怎么可能考上秀才?
难道是他誊错了?
不,不,不可能,这么多次,他一次都没错过,这次怎么会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