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
沈令还想劝她,“啪”巴掌声沉重响亮,欢歌掌心疼到麻木,她压低嗓音,还是掩盖不了她的愤怒。
“顾大人已经这个样子,你还想他怎样,邹欢,算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就大发慈悲放过顾大人,让他好好休息,行不行。”
邹欢看着欢歌,没有言语,脸上的疼远没有心里的痛,来的撕心裂肺。
“我不会走,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我们有过誓言,我绝对不会离开他。”
“你”
欢歌扬起手,想要再给邹欢一巴掌,被沈令捉住手腕。
“够了,你什么东西,也配对她动手动脚,欢歌姑娘是吧,我告诉你,有些话沈某不说,是不想撕破脸,让你难堪,欢儿和顾大人什么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夜欢儿就在这儿陪着顾大人。”
沈令扔开欢歌的手腕,欢歌在惯力作用下,摔向一边。
撑在干草地上的手狠狠攥着稻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欢歌委屈至极,可是她不敢哭出来,害怕丢脸。
沈令看向逆来受顺的邹欢,这丫头耍起杀人刀来,毫不留情,怎么面对情敌,就这样畏畏缩缩。
“欢儿,今夜你就好好陪着顾大人,舅舅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邹欢缩成一团,紧紧挨着顾承平,微微点头。
沈令和慕容先生打过招呼,就离开。
死寂的牢房里,邹欢双手握着顾承平的一只大手,感受他致命滚烫的温度,心冷到窒息。
出了牢房的沈令没有直接回齐王府,而是踏着矮墙屋脊,翻进一家客栈二楼。
房间里没有人,沈令将腰间的三七粉小瓷瓶放在桌上,身后悠悠响起虚弱声音,
“我自己带的有药,你用不着来找我,要是被外人发现,我不好脱身。”
沈令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他冷笑,“我不来,你要是死了都没人知道。”
黑衣女子沉默,她倚着床坐下来,带着斗笠,常年不见阳光的脸,肌肤白到几乎透明,下面的细小的血管清晰可见。
见女子没有说话,沈令知道自己话重了,他企图转移话题,
“今天勾玉问起我,他说,他觉得,你和我的身影很相似,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你怎么说。”
“我告诉他,我不认识你,你交给衙门的那块贴身玉佩,不是我的。”
“你这样子很难自圆其说,若到时候官府的人追查起来,我们都会暴露。”
“这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黑衣女子默然,沈令自顾自说着,
“他一直一个人,我想,你应该跟他在一起。”
沈令看着女子,没有开玩笑。
黑衣女子目光里没有神采,她看着沈令,轻轻说着,
“沈七一年前就死了,哪有人靠着回忆就能过下去,他迟早会遇到心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