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慕容月把饭桌上每一样菜都夹了一个放到母亲碗里,说道:“母亲,您太瘦了,您要多吃点,多吃病才能好起来,才能长长久久的陪着我。”
阮夫人看着眼前堆得向小山一样高的饭碗,笑道:“月儿这个喂法,母亲不胖也难,你自己也要多吃,最近老是在军营里,军营里的伙食不好吗,你都饿瘦了。”
慕容月伸出胳膊把袖子往上卷,露出白嫩的手臂,摆了一个秀肌肉的姿势,说道:“才没有呢,军营里的伙食可好了,母亲你看,我都有肌肉呢。”
阮夫人笑着伸手把她卷起的衣袖捋下,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离越,说道:“离公子莫要见怪,这孩子被我宠坏了,没大没小的不懂规矩,你多担待。”
离越道:“伯母放心,离越倒是觉得令千金聪明伶俐,率性可爱,我能遇到她,是我的福气。”
“娘,你看离哥哥都没说我不懂规矩,您摸摸我这只手也有肌肉呢。”
慕容月又想把另一手伸过去给她母亲看,阮夫人拍了下她的胳膊让她老实坐好。
她偷偷瞥了一眼离越,向他吐了个舌头,低头乖乖的坐在饭桌前埋头吃饭。
阮夫人见她不见闹腾,歉意地看着离越,见他面色温和并没有在意,便放下心招呼他吃饭。
饭桌上三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融洽、暖意浓浓。
晚饭过后,慕容月和离越扶着阮夫人回房休息,慕容月坐在床沿告诉母亲,离越没地方住,今晚要住在家里,阮夫人没有反对,她唤绿竹为离越收拾客房。
阮夫人留下离越,想跟他说些话,慕容月也赖在旁边不肯走,阮夫人无奈的说道:
“月儿,你去一趟你程叔家,福顺说程家的小姐昨天把脚摔伤了,你去看看要不要紧。”
“秀媛摔伤啦,那我要去看看,娘,你跟离哥哥好好聊天,我先走啦。”慕容月向离越眨巴眨巴眼睛,“离哥哥,我去一趟秀媛家,很快就回来的。”
离越微笑道:“去吧。”
着急看自己的小伙伴的慕容月,抓起桌上一个苹果,就打算出门。阮夫人看到慕容月还穿着刚才那身脏兮兮的军服,在后面唤道:“月儿,换身衣服再走。”
“哦,知道啦。”慕容月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一溜烟消失在门外。
阮夫人让绿竹搬了一把圆椅放在床边,她请离越坐下,离越行礼道谢,端坐在椅子上。
不一会儿,绿竹端着一个茶盘从房门外走进来,她把一杯茶和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放到床边的一个矮几上,然后退了出去。
“离公子请喝茶。”阮夫人说道。
“多谢。”离越端起矮几上的茶杯。
阮夫人斜靠在床沿,看着那浓稠的苦药,不经皱起眉头,她伸手握着碗中的药勺,轻轻地转着圈,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没有说话。
看碗中的热气不如刚端进来时那么多了,离越轻声唤道:“伯母,药该凉了,您要趁热喝才有效果。”
听到离越的声音,阮夫人收回思绪,抱歉的看着离越,说道:“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离越道:“伯母不必介意,快喝药吧。”
强忍着那难闻的药味,阮夫人端起药碗吞下,还没喝到一半,她就强烈的咳嗽起来。
坐在旁边的离越急忙起身,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绿竹闻声从屋外进来,她端着一个痰盂递到阮夫人身边,阮夫人俯身吐出一口血水来,绿竹吓得惊呼道:
“夫人,血。”
阮夫人掏出一块手帕擦拭嘴边的血迹,等她终于不在咳嗽气息平稳些,她抬头向站在旁边扶着她的离越请求道:
“离公子,刚才的事情请你不要告诉月儿,好吗。”
看着这已经身染重病,却还在担心自己的孩子的母亲,离越不忍拒绝,说道:“伯母放心,我不会说的,我扶您躺着。”
绿竹放下手中的痰盂,偷偷摸了一把眼泪,和离越一起把阮夫人慢扶躺好,她把床上的一张绒毯盖在夫人身上,行礼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