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他一袭鲜亮的衣袍,一改往日?沉稳冷肃,颇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气度。
梅娘一眼看去,心里只有四个字。
公子如玉。
这是?她要嫁的夫君,是?她认定的良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他给她的允诺,也是?她在?心里的承诺。
一路吹吹打打,接亲的队伍终于到了?靖国公府。
喜娘扶着梅娘下了?轿,一路跨马鞍,步红毡,牵红绸,与顾南箫一同进了?喜堂。
隔着红绸盖头,梅娘看不到四周都有什?么人,只觉得满屋都是?人,满耳都是?贺喜声,一时?分辨不出都有谁。
喜娘扶她跪在?香案前,赞者?高声唱礼,梅娘依着规矩,三跪、九叩、六升拜之?后,才?算是?礼毕。
两个红衣小?童手持龙凤喜烛导行,引着梅娘进新房,梅娘只觉得一路过去脚下软绵绵的,她留神细看,只见地上铺的竟然是?麻袋。
她走过一只,便有喜娘抬起来,铺到前头去,让她一路踩着麻袋进新房。
一路铺着,喜娘一路喊着“传宗接代”,“五代见面”之?类的吉祥话。
梅娘这才?知道,原来这麻袋也是?吉祥的寓意,不禁觉得好笑。
如此一路走到洞房,喜娘扶她坐在?顾南箫的右手边。
顾南箫手中拿着系了?红绸的喜秤,轻轻地挑开了?梅娘的红绸盖头。
凤冠下的女子面若桃花,分外娇艳,即使是?与梅娘再?熟悉不过的顾南箫,这一眼望去也不由?得目露惊艳。
两人喝过交杯酒,梅娘又被喜娘逼着咬了?一口?生饺子,红着脸说了?句“生的”,引得新房里众人一阵笑,这才?暂且放过了?她。
顾南箫出去应酬客人,留下银禾陪着梅娘,有银禾守着门,别?说想要闹新房的客人,就?算是?对新娘好奇的小?孩子都不敢近前,梅娘索性去了?大衣裳,卸掉簪环浓妆,安安静静地在?房中歇下。
天才?黑下来,顾南箫就?回来了?。
梅娘听到顾南箫在?外头说让银禾回去歇息的声音,连忙从喜床上坐起来。
她摸了?摸头发,想去照照镜子看自己此刻妆容如何,又怕被顾南箫撞了?个正着,反倒惹笑话,才?犹豫了?片刻,顾南箫已经进了?新房。
梅娘便不再?纠结,笑盈盈迎了?上去。
“你回来了?,喝了?多少酒?”
顾南箫握住她的手,说道:“我让金戈给我换成了?水,你闻闻,是?不是?一点儿酒味也没有?”
梅娘凑近他闻了?闻,果然没什?么酒气,再?看他眼眸清亮,这才?放下心。
“那你吃饭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