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的语气薄凉又冷漠,还特别将后面几个字加重。
他觉得自己话语已经说得十分露|骨,她自己上赶着贴上来,他非但不会有半分好处给她,到最后吃亏的也只能是她自己。
譬如,像今日这样。
微婳微微一怔,眼眶泌出泪花,“王爷便是如此想婳儿的吗?我确实想知道父亲情况,但也知道王爷公正浩然,铁面无私。婳儿有自知之明,怎敢妄想用美色勾引王爷,破坏律法公正。”
肃王脸色稍缓,毕竟沈姑娘夸了自己。
微婳继续说道:“今日听闻沈冲消息,婳儿确实非常无助,茫然之下,便又回到了王府。如今我家中无主事男子,平日里难免受人欺负。婳儿接近王爷,除了想第一时间知道父亲情况,还想着能得王爷垂怜庇护,起码在父亲之事尘埃落定之前,不要让婳儿再受外人欺凌。”
肃王清冷目光落在她清艳脸庞上,想要仔细分辨她话语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宁德街债主上门之事闹得挺大的,他有耳闻,但她后来不是处理得挺好的嘛。
肃王说道:“本王执掌刑狱典法,得罪人不少,自己都自身难保,恐怕做不了沈姑娘的靠山。”
微婳摇头,“不是让王爷做我背后靠山,而是希望王爷能给婳儿大理寺画师之职。”
“你想入职大理寺?”
“不错。”
“本朝从未有女子入朝廷各司部为官当差。”
“王爷果敢勇毅,不拘泥世俗,可当这破旧立新的第一人。”
肃王微一挑眉,沈姑娘夸人总能让人心胸舒坦。
不过,他还没被她捧昏了头,“你现在的身份不合适。”
微婳微微失落,又听他继续说道:“专职画师是不成的,过几日可去大理寺领个牌子,先应付些零散的绘画差事。”
大理寺画师的伤寒演变成了肺痨,怕传染人,还是没能来大理寺当差,章大人这些日子被小画徒的画折磨得十分痛苦,若是微婳能来,对大理寺而言有利无害。
他想起她的手伤,特意宽宥几日给她养好伤再来。
微婳闻言,脸上神情瞬间明艳起来。
她并非一定要入职大理寺,一切只是为了父亲。
若是能在大理寺里凭着丹青技艺立些功劳,万一父亲之事确实变得糟糕,或许自己还可以给父亲补救一二。
微婳见他心情似乎好些了,便道:“王爷,那婳儿还能住这里养伤吗?婳儿跟林太医不相熟,若是身体伤口有些什么变化,住在王爷府上,请林太医过来也便宜些。”
肃王道:“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