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又逃过一劫,你再这样不注意身体,我也无力回天了。”果然是秦臻熟悉的声音,他看见孟霓露的意识越来越清醒,可以动动眼睛看周围,知道她总算熬过去了。
孟霓露很想对他微笑,可是她没有力气,而且很想睡了,闭上眼睛又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又过去了一天一夜,她已经从icu转入了病房,身边坐着两位她熟悉的亲人,孟父和孟母。
孟霓露见母亲趴在床边疲惫的睡着,父亲也在沙发上熟睡,她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见她的父母了,他们看起来又苍老了许多,她眼角落下眼泪,想喊一声“妈妈”,但是喉咙沙哑得说不出话,只好用手指去勾勾孟母的手。
孟母睡觉很轻,很快醒来,发现女儿正看着她,喜出望外地起身,握住她的手,“女儿,你终于醒了,你不要再这样吓妈妈了。”
“对不起。”孟霓露努力地挤出了三个字,眼泪不停地掉落。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孟母高兴得抹眼泪,把孟父也喊起来,孟父看见女儿醒了赶紧去找来医生。
晚上正好是秦臻值班,他随孟父进来对孟霓露做了一些检查,然后告诉他们二老,“病人现在已经进入稳定期了,只要好好调养多休息,会好转的。”
“谢谢医生,只是露露她的心脏真的没事吗?”孟母还是担心地问,孟父拦住她,对她使眼色。
孟母意会,又问:“露露她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
“可以喝点水,如果饿了喝点比较稀的米汤最好。”秦臻在病历本上一边记录一边说,说完就示意孟父随他出去了。
孟霓露看见父母为她担忧的神色,心下更是内疚,她太自私了,不停秦臻的叮嘱,导致自己又闯了一趟鬼门关,她只顾着和薛沉修在一起,却没有想过父母如果失去她,会有多伤心。
而薛沉修是不是也因为她真的出了事?
孟霓露一想到他,心口就会传来不适,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可是脑海里都是他的身影。
不会的,他不会出事的。
孟母给她倒了一杯水,用勺子喂了几口,她还是很疲累,轻轻说:“妈,我想睡会。”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因为这次孟霓露受到巨大的刺激,导致心脏出问题,恢复也非常缓慢,休养一周后,她才可以正常饮食,也只能吃些清淡,可以坐起来看看窗外的天空。
这天秦臻例行查房,孟父去上班,孟母去打早饭了,病房里只有孟霓露一个人,秦臻问了问她的情况,记录下来后告诉她,她恢复得不错,再过一阵子就可以去院子里走走了。
孟霓露见秦臻还是那样亲切的笑,不知道这笑容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宽慰她。
她叹了口气,秦臻忙说:“不要叹气,叹气会把好运气挤走的。”
“那我经历过这次劫难,还会有好运吗?”孟霓露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任性的资本了。
“当然会,只要你这次好好休养,会好起来的。”秦臻安慰她,又道:“不过这次之后,你不能再激动,也不能再去远处了,最好是回家休养,也可以多去公园走走,但是不可以爬山。”
“如果再出现这次的情况,会怎么样?”她不死心的询问。
“这次我已经尽全部的能力,下一次只能祈祷上帝的眷顾了。”秦臻面露难色。
“我明白了。”孟霓露知道自己往后余生都要在家中平静度过,才能活得长久,才不至于让她的父母再担心了。
“秦医生,你有没有薛沉修的消息。”孟霓露还是忍不住托秦臻帮忙,她刚刚恢复便努力找他的信息,只要是关于水镇泥石流的新闻,她都有看,可是她毕竟大病初愈,精力有限。
“你若真想见他,先养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才有力气去找他。”秦臻的话含糊不清,不知道是为了宽慰她,还是什么。
“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活着,这样我才能放心。”孟霓露说道。
“我最近看财经类的新闻八卦,并没有他的消息,想来是没有事,水镇的泥石流那次,只有一名乘客遇难,薛沉修怎么可能那么倒霉?”秦臻又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嗯,也对,谢谢秦医生。”孟霓露也笑了。
“对了,这是你的东西,你那天昏厥送往医院,我在你手里发现的。”他将一个小袋子放在孟霓露的床头,又道:“你好好休息,一定要注意情绪稳定。”
“谢谢,我知道了。”孟霓露拿过袋子,摸到里面那枚戒指,对秦臻投以感激的目光。
这时候孟母推门而入,带了食堂打来的早饭,给孟霓露铺餐桌摆放上去,都是小米粥,榨菜之类的清淡食物。
她和秦臻打了照面,秦臻离开后,孟母才说:“你看秦医生人帅又温柔,医术又这么好,和你年龄又相仿,你又是他的病患,你说是不是缘分,他要是能做我女婿多好。”
“妈,你胡说些什么,哪有因为他是我的主治医生,我就要嫁给他的。”孟霓露偷偷地将袋子放入她的枕头底下。
“哎,我也就是说说,做做梦罢了,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也就跟我和你爸过了。”孟母说着抹了抹眼角的泪。
孟霓露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安慰她,“我和你们过不好吗?你和我爸天天盼着我回老家,这次可以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露露,你想好了?不打算在城市里住了?”孟母问她。
孟霓露点点头,说:“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等我能出院了,咱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