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下,荀锦尧道:“你就当我没那个本事罢。”
“真的假的啊?”娄念声音里含着压抑的笑,上下打量荀锦尧的眼神似别有用意,“有没有那个本事,你叫我查证查证?”
荀锦尧回避他眼神,果断又退一步,义正言辞道:“都是当魔界尊主的人了,莫把这种下流话挂嘴上说,也太自降身份了。”
这一点他可是早就想抱怨了,自打两人相识,他可被眼前人勾引不止一回,心里无可奈何又很是羞恼不解——这人怎能恃美而骄,全不自重呢?
娄念却不在乎他话里含义,一抬下巴理所当然道:“我又不是正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上哪稀罕条条框框的规矩?”
“若说下流,那不还是你们自己划的界限?做什么把它用去我身上?”他驳得倒是有条有理,倏而勾了勾嘴角,笑意玩味,“更遑论搁我这儿,这种话离下流还远得很呢。”
荀锦尧没料到娄念跟自己抬杠,偏生说得没什么问题,害他有些话突然就说不出口。
也罢。他深感无力,也不知情况怎变成这样,回想回想此事开端,他有些生硬道:“算我欠缺考虑,以后便注意与你拉开距离。”
“……?”娄念微微一挑眉,短暂沉默不言。
好像也许大概……玩脱了。
恰好此时,洞外传来混乱嘈杂的嘶吼尖叫。娄念斜了斜眼神,于洞外变动视若无睹,重新移回眼,一瞬不瞬望荀锦尧:“其实还有另一种策略你未想到。”
外头应是巫毒大师为拖延时间,将他囚禁的怨鬼放了过来。荀锦尧推测着,收回眼。
凭两人战力,荀锦尧不认为怨鬼能危及二人,便不着急,与娄念对上视线后他想了想:“你可说来……唔???”
你可说来听听。短短六个字,他没机会说完。
呼啦——
下一瞬,灰色火舌舔舐即将越入洞中的怨鬼身躯,直冲洞顶的火光,映得空间一片亮堂。
娄念横臂搭于荀锦尧耳边,素白广袖自然垂落,形成最佳屏障。唯有一双瑰艳红眸不受阻碍,视线轻移,睨向洞外。
火舌腾起,炽烈灼烧,势头蔓延,直至再无一只怨鬼能从重重烈焰透出视线,他手臂一落,便降下一道无形屏障于洞口之处,将所有苍灰魔焰与灼热高温阻隔在外。
一转眼,娄念对上荀锦尧惊愕至极的眼眸。他像被取悦,笑音沉沉,闭目细细吻。
这时的荀锦尧想,不消娄念说来听听,他已然知晓第二种策略为何。
——离我再近点,多占占我的便宜……
呵,这不是自甘堕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