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日阳古”
须冰的医馆,地处古丘城东北角,边边角角么,都很安静。
须冰是南山、暮云的三徒弟,他和其他几位师兄弟一样,都有六个徒弟,两个药童,每人又有一家医馆。
不对。
“南云台”六徒扶火,被南山、暮云留在身边,不让她单飞,就因为扶火是女人,是徒儿,也是女儿,爱女心切,怕呀!
须冰的大徒和二徒也是女人,苏叶和秋桑,都是二十一二的年华,脸上全无半丝红尘之色,一心求医,心无旁骛。
寒漠望着眼前的两位天使,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呀!
寒漠将刘纯的信交给须冰后,本打算马上走,但须冰说来都来了,必须介绍认识一下,别下次又弄出糗事。
寒漠摸摸鼻子,咋还提呢,我都已经忘了,但这的确很需要,须冰将人喊来,你们互相认识吧,我去看信。
蒲芹,木槿,广白和槐米,是剩下的几个男徒弟,全是十七八岁,眉清目秀,不能用英俊此类的词,他们身上有种空灵的气质,无比的纯,要留清白在人间的纯。
两个十岁的小药童特别可爱,相思子和续随子,两个小男孩,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
寒漠将两人抱着分坐于自己的双腿之上,闻一闻神清气爽,舔一舔,两个小可爱死活不让寒漠亲,嘴里不停喊着。
“同性岂可比翼,双雄焉能同衾!”
寒漠被惹得哈哈大笑,只能放下两个小可爱,着实让人满心欢喜。
须冰看完信后出来,正欲说话,外面冲入一个汉子,浑身血渍,血腥味无比浓重,见到须冰后,话都没来得及说,便扑倒在地。
原来伤在背部,深可见骨的伤,须冰没任何迟疑,一切靠后,救人为先。
寒漠有幸见到一场手术,他的脑中浮现出的是师父的伤口,若有神医及时救治,师父或许不会离开自己,想到这里,不由看得又仔细了些。
须冰先用盐水清洗伤口,伤者已经昏厥,疼也没有知觉,倒上一些止水生肌的药粉后,便开始缝合伤口。
须冰用的是鱼鳞草,鱼鳞草易断,手腕与手指的发力要无比均衡,或许得益于南山一门的“中参西录功”,须冰一蹴而就,剩下的包扎便可交给徒弟们。
“你消毒为何不用酒精?”
寒漠有些想法要告诉须冰,须冰抹抹额头上的汗珠,疑惑问道:
“酒精为何物?从何可得之?”
“酒精可用寻常之酒,煮沸,采取蒸馏冷却之法而得。”
不管怎么样,比不上那些高级的,总比你这盐水好吧。
寒漠接着一阵比划,的确不难,就是有点费钱。
“还有你那鱼鳞草缝伤,你能做到不断,然而你的徒弟们,徒侄们,应该做不到吧。”
鱼鳞草确实是好东西,清热解毒,消炎消肿。
鱼鳞草缝合皮肤,针眼让草胀死,草与皮肉不会产生粘连,伤口长好后,鱼鳞草可以抽出来。
可对医师的手法要求过高,稍不留神便会断裂,此时又要重新来,误时误人。
寒漠向须冰推荐,用桑皮线替代鱼鳞草,他开始噼里啪啦的讲解,不,其实是背书。
桑皮线,即取桑树之根皮,去其表层黄皮,留取洁白柔软的长纤维层,经磨制加工后的纤维细线即为桑皮线。
桑皮本身药性平和,也能清热解毒,促进伤口痊愈。
最主要的,桑皮线不易断,而且桑皮缝线无需拆线。
制作桑皮线并不难,但需用撕的方法,剥去头层皮,在内层上选择比较粗的筋纹,再撕下来,用剥下的头层皮,将细线夹住来回磨,就能得到滑润光亮如丝的桑皮线。
成品后的线,可将其盘起来,置于密封瓶内储存,用时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