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道之分局,每一局可全都是忠勇无双的铮铮铁骨呀,黄亢,你有那份决心吗?”
黄亢抱拳道:
“还望坊主成全,我只希望,我黄亢身死之日,不再背负那些连祖宗都被诅咒的骂名。”
元知空一拍大腿道:
“好,我元知空倾力相助,让秋影那个老家伙换换称号,该叫'侠气盖六道',如何做,你尽管开口。”
黄亢道:
“暂时需要等,但我之行踪不能暴露,我知道你这里探子特别多,我也有人在此,坊主别在意,我只是想看你的改变而已。”
元知空挥挥手道:
“我知道的,身正不怕影子歪,他们哪怕时时在我身边,我亦不在乎,可若欺压百姓,我必出手。”
黄亢拱手道:
“那我先走,到时候我派人传讯与坊主,二位坊主的行踪也需小心谨慎,保重!”
元知空将黄亢带入屋,再至元知空将黄亢送出门,寒漠与束赫夫妇俩的姿势就没变过,三个人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等关门的声音响起后,三人如释重负,寒漠坐到椅子上,左手托着个下巴,右手不停揉脑袋。
怎么又冒出来个镖局,听上去像是一位大侠级的人物。
杀沙悖,这是好事,寒漠连黄亢都想杀,被捆绑的那几天怎么熬过来的,只有自己能懂。
不过黄亢说他们只是古丘王的狗,说明黄亢的一切行为都来自于宋固的授意,难怪老冥说,杀光“黄沙帮”都没用,那黄亢究竟在搞什么?
理不清,想还乱,越扯越深,寒漠的头有些疼,难道我真的也已踏足江湖?
吴悠看见寒漠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心疼,寒漠是这个世上唯一想办法让自己开心的亲人,夫君都比不上,她走过来抱住寒漠,脸贴在他的脸颊上说道:
“弟弟,你别想那么多,等你去将然儿接回来,姐姐将客栈交回去,咱们一家人天天生活在一起,你这么愁,姐姐心里难过。”
“姐姐放心,我没愁,我只是有些理不清,这大宋国,我怎么感觉乱七八糟的。”
这时束赫坐到寒漠对面,趴在桌上,对着被夫人小脸压着的寒漠说道:
“少爷,姓宋的得之不武,自然无法深得人心,当年天下百姓最为信服的乃是北雪国主呢。”
这话让寒漠无比惊讶,他歪头亲一下姐姐,没办法,不亲一下,这娘们不肯坐旁边去。
“束大侠,天下纷争的年月,你才几岁,怎么搞得你像黄亢他们那个时代的人,难道你也经历过吗?”
束赫顿时露出一丝惨笑道:
“少爷,那时我已有五六岁,我出生于东周国,战乱之时东周国却没有发生过战事,东周国主是自愿向北雪国主投诚的,东周国百姓都挺接受,国主一族继续治理东周,无非换个名头而已。
然而,宋家接手后,却将东周国主一族灭杀,所有亲北雪国之人皆被暗杀,能干出此等恶事之人,岂能是仁义之辈?虽然我不知道宋家如何得此天下,但,肯定不是正大光明。”
寒漠有些同情的拍拍束赫的手,以示安慰,寒漠问道:
“束姐夫,东周国主一族全被杀光了吗?”
“没有,天下义士自发救人,曾救出不少?”
寒漠觉得束赫不太简单呀,继续问道:
“东周国主,姓束?”
束赫的眼泪突然“涮”的一下喷涌而出,吴悠立刻冲到夫君身边,将夫君紧拥入怀,这一下,谁还能不懂?
实在没想到,束赫竟然是曾经的王族之人,难怪他说对开济道熟悉,难怪他如此仇恨大宋皇室。
吴悠怀中的束赫,脑中浮现出的全是当年宋家军队冲入族群弑杀的场景。
袭杀,鲜血将地面全都染红,束赫忘不了,父亲战死后,长枪刺入挡在身前的母亲身上,而母亲将自己推走时,那毅然决绝的表情。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何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