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先冷着脸将宋北的话打断,嘴上说着不信,但你看我这表情,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将那几位喜娘带来问话。”
宋北不相信儿子会杀人,儿子没那本事啊,他想弄清楚真相,那就只有问幸存者。
几位喜娘走路像是筛筛子,若不是相互搀扶,根本无法行走,被关在屋内,啥都不知道,有干粮吃,有水喝,倒不至于被饿死,只是现在距宋吟离开几天,她们真不知道。
宋北的心里只有儿子,他才不会管这几个贱民是否悲惨,宋北恶狠狠的问道:
“我问你们,驿站内发生何事,从实招来,否则,杀无赦。”
“莫非认定她们几个弱妇人是凶手?如此强迫,可不是询问的态度。”
令先的心里也只有儿子,几个喜娘那可是自己派出来的人,而且还是证人,怎么能受你的恐吓?令先心中的怒火,已冲至双眼,眼冒烈焰。
宋北理亏,只能重新和声道:
“你们尽管将知道的说来。”
这时令先的声音又起。
“尔等莫怕,我令先定保汝等之性命。”
此话一出,喜娘们顿时心安,立刻将那夜的场景全描绘出来,连宋吟的动作和表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当然,她们几个也只知道那么点儿。
令先的怒火已近头顶,他盯着宋北,此刻的宋北实在无话可说,但他仍然不相信是儿子抢宋吟,宋北急忙对令先说道:
“令元帅,我儿,绝不可能呀。”
“王爷,我也觉得不可能,能否请世子出来澄清一番,那样也好为世子洗清污秽,还世子一个清白。”
宋北彻底傻眼,宋胡失踪了,前两天就失踪,算算时间,完全吻合。
宋北一下瘫坐于地,他的脑袋像被一只大锤迎面一击,大锤砸入头颅的凉意,直刺入骨。
绝望。
再怎样都必须给令先一个交待,这是一位父亲的责任,宋北有气无力的说道:
“令元帅,我儿确实失踪,我近日一直在寻找,如若不信,令元帅可至王府审训任何人,若元帅信任,我宋某定将逆子拿至元帅面前,任凭元帅发落。”
不过还好,他有双鹰,双鹰不光能杀人,还有精密的思维,以及秋毫之末的眼力,就像他们杀人时总能精准的撕碎肌肉,而不是硬刚骨头。
乌查,江湖人称“无利不起早”,他问令先道:
“慢着,令元帅,请问这几位喜娘可是元帅所派?”
令先皱眉道:
“确实!”
乌查又问:
“血书之军侯亦是元帅军中之人,如此说来,现在所有说话之人皆是元帅的人,属下以为,尚需再查。”
乌兹,江湖人称“无利不往来”,他接着说道:
“令元帅,若站于我等之立场,也害怕世子为令公子所劫持,毕竟这些所谓的证据,有心弄的话,并没有太大的难度,望元帅三思。”
令先没再说话,他虽然愤怒,却不傻,他在思索。
血书是真的,那找到单台就行,而几个喜娘?她们不可能说假话,说明凶手与宋吟肯定相熟,那就找古丘王问。
“令元帅,可否让本王去寻单台军侯?”
宋北已被双鹰的话恢复清明,他明白单台是令先的人,自己人找自己人,那和没找有何区别?
令先倒是坦然,因为他拿出来的东西都是真的,自己没造一分假,不过令先提出个要求,不可对单台用刑,若是发现,即刻翻脸。
宋北没意见,他只想要个公正,他是怕令先作假呢。
双方谈好后,立刻分头行动。
宋北带着双鹰前往扎兰城,而令先则是带着十八骑,奔赴古丘城古丘王府。
唯独留下胡哀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他被令先安排护送几位喜娘去乌丘城。
此时天空几只大雁飞过,嬉戏间一坨粪便落下,正中胡哀鼻尖,胡哀顿时哀叹,此番若能平安,定要举族迁徙,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