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齐筝赶到家里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坐在茶几前研究药盒的纪怀序。
她还没完全走进门,就注意到了屋子里有些不同。
纪怀序那个原本塞在折叠床底的行李箱被取出放在了门口,折叠床上的四件套被拆了个干净,床也被重新折起立在堆放杂物的角落
阳台上隐约传来洗衣机运转的声音。
齐筝不禁放缓了些脚步,停在距离纪怀序稍远的地方。
纪怀序朝她看过来,笑了笑:“你回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药盒,齐筝看到他手腕上缠了一圈纱布。
她走过去,在纪怀序的身边蹲下,而他刚好也微微侧首,两人四目相对。
“这就是你的解决方式?”
纪怀序知道齐筝说的是什么,他平静回道:“这是最直接的方法了。”
他见齐承坤在人堆里胡搅蛮缠,甚至开始胡言乱语地抱怨,很怕他会说出或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来。
保安顾忌着场合和举着手机拍摄的齐承坤,畏手畏脚,纪怀序等不下去,直接上去和齐承坤扭打在了一起。
纪怀序虽然身体不算太好,但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体能碾压齐承坤简直轻而易举,齐承坤也在反击,但如同蚍蜉撼树。
纪怀序泄愤一般朝他身上招呼了好几拳,最后适时被人拉开,此时齐承坤也发现了这人眼熟,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却也无暇顾及刚才的争执和今天真正的目的,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纪怀序身上。
而纪怀序刚才提前打的报警电话也开始发挥效果,民警及时赶来,带走了寻衅滋事的两人。
许久没人说话,纪怀序的指尖在冰凉的茶几上动了动,连带着心脏都有些微微的酸涩:“你生气了吗?”
齐筝坐了下来,很轻很轻地舒了口气:“我帮了我,我没资格生气。”
“齐筝,”纪怀序叫了她一声,停顿片刻,“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这时候总是显得笨口拙舌,自己也有些无奈:“其实我刚才说的不对。不是最直接的方法,是我只有这种方法。”
他垂眸看着自己扭伤的手腕,语气中带上不易察觉的不甘:“我什么都办不到,只能这样了。”
齐筝伸手挪过茶几上的茶壶和杯子,倒了两杯水,水还是温热的,只可能是纪怀序回来后烧好的。
她将其中一杯推到纪怀序面前,说道:“你没必要管的。”
纪怀序握住杯身:“那我更办不到。”
齐筝突然在想,现在是不是欠纪怀序更多了。
但或许现在并不是思考和谈论这个的好时机。
她转而问道:“在警局和解了?”
纪怀序抿了口温水,才“嗯”了一声。
“他跟你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