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小厮听声不对,忙冲了进来,见戴忠无事,方才松了口气。
戴忠劫后余生,恐惧之情迅速消散,冷然道:“更衣!”
小厮们便将舞女叫来,为戴忠更衣,繁杂装束一旦上身,戴忠便像换了个人一般,鹰视狼顾之相尽显,阴鸷到饶是这些舞女服侍他多时,依旧不免发自内心感到害怕。
更好衣后不久,一个胖壮汉子走了进来,跪在戴忠身边道:“少爷,事已查明,宁飞身边果然有人暗中相护!”
戴忠不予理会,转身出了门,前去拜见太子。
虽然此时已是多事之秋,但锦衣卫眼线遍布京城,想瞒他们法眼难如登天,若是在隐秘处会面,甚至还会让正武帝更加猜忌太子。
于是戴忠直接前往东宫,索性来个破罐子破摔,也好明着告诉正武帝,自己心里没鬼。
东宫大殿之内,太子与贺琳等候多时,见戴忠进来,忙问道:“戴大人,情况如何?”
戴忠并未回答贺琳,面向太子,严肃道:“殿下,此时您若依旧犹豫不决,咱们可就再无机会了。”
紧接着,戴忠将那粗壮汉子的话说给太子听。
如宁飞所说,他做这一切,正是在试探宁飞,或者说在试探正武帝。
他要让太子看看,一旦宁飞可能遇难,正武帝会如何做。
事实是,锦衣卫几乎都在暗中护持他,甚至那天太子在宫中遇见的神秘女子可能也在其中。
“殿下,就是您也未曾有过这等待遇!”贺琳在旁帮忙劝导。
真不是他想掺和进来,只是太子这臭棋篓子昏招频出,再不上点压力,荣华富贵怕是要灰飞烟灭了。
太子依旧犹犹豫豫,无法做出决断,道:“八皇子动了宁飞,虽无生命危险,仍旧要被圈禁,本宫似乎。。。。。。”
戴忠和贺琳面面相觑。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这像是太子能说出的话?
宁飞既然于他威胁如此之大,不如趁早动手,总好过成为待宰羔羊,任人拿捏吧?
再者说了,这话你早先为何不说?摆明了是在故意掩饰自己的恐惧。
“殿下,别糊涂了成么?”
“无情最是帝王家,争储一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戴忠悲愤不已,怎就跟了这么个货,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关键时刻却竟难堪大用!
“本宫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陇西灾民叛乱,让宁飞前往平叛,届时他必死无疑!”
贺琳愣了一下。
陇西郡叛乱已持续多日,此陇西非彼陇西,在陇西郡之上还有个陇右,即贺家真正发家所在。
虽是文臣,毕竟是当地豪强,有些势力,因此陇西郡叛乱尚在掌控之中。
倘若让宁飞率兵前去平叛,届时进了陇右腹地,还不是任由贺琳拿捏?
就算宁飞真就骁勇善战,乃不世奇才,陇右紧挨西律,引他们来,也定能借刀杀人!
怪道太子今日如此反常,原是早有妙策在胸,完全不将宁飞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