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宫内,皇后半躺在贵妃椅上养尊处优,面前的矮案上摆着各地进贡的新鲜水果。
洪太医手提一个药箱,并没有为皇后诊脉,而是在一旁候着。
“我说洪佗,你说那个苏雄昨晚到底有没有去杜尚书府中?”
皇后慢悠悠地说道,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聊家常一般。
“禀皇后娘娘,下官还不曾为其诊脉,故尚未可知。”
洪太医微微躬身,礼敬回答道。
“你呀,就是太古板,本宫要你说他去过,你能照做吗?”
皇后稍稍侧身,用余光扫了一眼洪太医,提高语速说道。
洪太医闻言立刻跪了下来:“皇后娘娘,下官是医者,只会依病人脉象特征据实说话,还望娘娘恕罪。”
“哼,老顽固,本宫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皇后起身俯视着叩首在地的洪太医,十分轻蔑地说道。
“去请雍州王过来吧,本宫要亲自观摩洪太医为他诊脉。”
皇后转手对着身旁的一个女官说道,说完便把目光投向远在走廊尽头的苏子雄。
一般情况下,后宫贵人们不得在宫中随便与除皇上、皇子之外的男人见面,即便是皇上特许,也要以轻纱遮挡,不可直接面对面交谈。
而皇后这次并不打算躲在轻纱后面,理由是苏雄并非外人,乃皇帝子侄,那些对外人的规矩都可以省下。
其实,皇后乃后宫之主,平日里想见什么人,谁敢阻拦,有时候说一些规矩之类的话,也不过是给后宫的嫔妃们做做样子,让别人遵守的才叫规矩。
苏子雄二人在女官的带领下,来到了椒房宫。
皇后静静地坐在贵妃椅上,毫不避讳。
苏子雄瞅着面前的风韵少妇,看着竟然和苏雄生母赵姬的年龄相仿,顿时有些吃惊。
不是说皇后一般都是皇帝的第一个老婆吗?按说应该和皇上的年龄差不多才是,难道面前的这位是后来上位的?苏子雄暗自思索着。
赵公公发现苏子雄总盯着皇后娘娘看,三番五次示意他低下头,可苏子雄却始终按耐不住好奇心,总是会不自觉地把目光停留在皇后身上。
“苏雄,你自幼在宫中成长,本宫视你如皇儿,从未亏待于你,至于你父亲与杜尚书偶有分歧,大多也都与你无关,这次把你牵涉进来,实属不该。”
“恰好洪太医今日为本宫诊治,不如就让本宫做个见证,让洪太医当着本宫的面为你诊脉,也好尽快排除你的嫌疑,如此可好?”
皇后说完一挺胸,似乎是在故意向苏子雄展示她那傲人的身姿。
“自当服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苏子雄拱手一礼,十分爽快地说道。
“听你说话这口气,好像并不怎么情愿?”
苏子雄闻言刚想辩驳,却被皇后摆手制止,示意他把话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