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郝仁本已沾水、紧贴于其身的灰白的长袍蓦地鼓胀了起来,在水中猎猎作响。众多灵气前进无门,又后退不得,最终纷纷在这毫不起眼的杂役常服上落了位、生了根。
胸腹后背被染成了黄色,并有点点红光闪耀,那是土系灵气,来自于沾了腾蛇之血的地心玉髓;左手白色杂着浅黄,那是金系灵气,来自于恐兽心血;右手红色中闪着青芒,那是火系灵气,来自于朱果;
束腰以下,左边被蟠桃树汁的木系灵气激成青色,又泛着细微的黑纹;右边半截则为五色莲子的水系灵气浇灌,却非是纯黑色,而是如莲子般,呈现了红、黄、青、白、黑五色。
整条道袍色彩斑斓,颇有杀马特之风。
郝仁低头去看,一时有些无语。
苏予宁也睁着眼打量,见了这花花绿绿的“道袍”,穿在模样还算周正的郝仁身上,衬得他无语的模样都仿佛在嬉皮笑脸。
啥情况?为什么会有一巴掌将他拍入土中的冲动?
苏予宁秀眉紧锁,强行去运转阵法,却见所有的五行精气均已消失殆尽,这清源山内、乃至于此时的玉衡大陆上,所能找到的最高品级的五行灵物,已吐出了所有的灵气,聚敛到了郝仁的道袍上。
苏予宁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下巴,心想:这倒是个新鲜的、闻所未闻的炼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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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袍模样古怪,却已实打实地成了一件水火不侵、刀剑不毁的宝衣。虽然新成,尚未拥有灵性,称不上法宝或是法器,其材质却已不亚于此世间任何一件宝物。
火羽剑纵使恢复全貌,也烧不着、融不毁、刺不穿此道袍。叶向天多宝鞭的鞭首青光匕首,更难以在其上留下痕迹。
苏予宁眼中闪着有些怪异的光泽,喃喃道:“这是为何?”
郝仁道:“师父问弟子,弟子又该去问谁?”
苏予宁登时面现愧色,道:“待会儿我去藏经阁查查资料。还好……虽然炼体不成,但总算得了件五色宝衣,也不算是糟蹋了灵物。”
郝仁忍不住要去扯身上的衣服,终于想起旁边还有个美貌的师父在,才停止了这粗俗不雅的举动,尴尬道:“穿这东西出门,弟子怕莫名其妙被人打死!”
苏予宁终于忍俊不禁,上下转动着眼珠,道:“其实倒也还好,颜色鲜艳得很。”
她思索着道:“倒也不是没办法,待会儿我去制衣坊取点染料,将它染成……唔,染成黑色不就行了?”
这样也行?这可是宝衣啊,万年难得一见的五行宝衣!还有染色再穿的操作?
只听苏予宁又道:“我自己的衣服,颜色不喜欢,便是这么染了色再穿的,经验丰富,绝不会褪色掉彩,尽管放心!”
难怪你这些大红大绿的衣服,从没在别人身上见过!
郝仁犹豫一下,终究接受了这提议。接着心中忽然又有了些不太妙的联想:又是黑袍,难道我郝仁这辈子注定是做黑袍老祖的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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