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好,不似夏日那般酷热,它高高地悬挂在上面,往外散发着一圈乳白色的光晕,看着不刺眼,天空湛蓝,偶尔飘过几片云。
这个季节的鸟儿已经不多了,它们成群结队排成一列一列,往南方飞去,站远处看,黑压压的一片,特别整齐,偶尔会有几只落队,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就又立马跟在后面的大部队后一起。
看着这些成群结队的鸟儿,佐依依觉得特别能耗时间,那几只落队的是真的可爱,她还能清楚地看到它们那圆滚滚的肚皮,白色的绒毛覆盖着,特别让人想戳。
“哎!”佐依依无所事事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这太阳真的暖洋洋的,晒得人特别舒服,手上翻开那本小册子,一目十行,直接看到红鸾卖身那里,前面已经有很多描红的了,最红的一段就是半个月后红鸾初夜拍卖那里,现在改成就在明日晚上了。
看到这里,佐依依往后翻了一页,定睛一看,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东西:
“九月初五,红鸾被佐依依挑唆扮丑来拖延时间(其实我说根本就没什么用),无奈被瓶儿告密,徐妈妈震怒,一气之下,将日子提前到了四日后。
九月初五半夜,在红鸾与影互诉衷肠时,佐依依(这个没眼力见的)突然闯了进来,打破了这个黏黏糊糊的局面,然后与影达成了共识。
九月初六至九月初九,影都没有与红鸾见面。
九月初九,酉时三刻,红鸾于翠倚阁被人以十万两纹银被人赎走。”
然后就是一连串的省略号。
等等!被人赎走?佐依依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坐了起来,手里拽着那边册子,顿了几秒,然后又立马拿起册子,仔细看了看,发现还是刚刚看到的内容。
不是吧,这是被谁赎走了呀,连个人名都没有,我这不就是几天没看嘛,这个发展也太迷了吧。
还有,这本破册子竟然敢讽刺我!区区一本册子,不就是有点本事嘛,竟敢如此放肆!
震怒的佐依依双手拿着它的两边,然后往外撕撕撕,结果……没撕动……
嘎嘎嘎……
佐依依诡异地看着它,立刻把它扔地上用力地踩了几脚,还捻了几下,然后就立刻把它扔进了储物空间了,撕不动你,还弄不脏你嘛。算了算了,哎,眼不见心不烦。
看着已经破破烂烂的小册子“……”
……
宫里,皇帝心里还惊讶于自家儿子竟然开窍了这个想法,但是面上却很快就调整了回来原来的表情。
他笑着打趣墨凡说:“不错不错,这次竟然没有反驳朕的话,该不会……是知道了是哪家姑娘了吧,且那家姑娘刚好是凡儿的意中人吧?”
虽然只是说说,但是这一说,皇帝就觉得很有可能啊,这个想法。
以往讲到这个的时候,凡儿都会拒绝,但是今天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不是吗?这一想,就越有可能啊,话说,宸妃应该已经告诉凡儿这位姑娘是谁了吧。
如果凡儿知道了是谁,还是这个说法,那就说明……嘿嘿嘿!
皇帝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墨凡,看着他沉默的样子,觉得自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墨凡听得毫无波动,一点感情也不带的说:“父皇,你觉得这次儿臣要是拒绝,拒绝得了吗?”
皇帝只是笑笑摇摇头,并不说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这个儿子啊,他还不了解?没有怎么拒绝就是答应了呗!
房间内余香袅袅,今日的龙延香似乎格外的浓,难怪今日父皇睡得这么迟,看来不只是不上朝,这样的环境确实让人很想休息休息啊。
墨凡眼神无奈地看着他的老父亲,平时看着正经,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总会显得特别不正经,特别地……兴趣勃勃。
“对了,凡儿,想来你母妃已经说了那位姑娘是谁了吧,对她有印象吗?朕最近可是听说了不少事情啊!”
墨凡正襟危坐,“回父皇,母妃确是说了,似乎是慕容将军家的二小姐,儿臣与她,确实是碰到过那么几次。”
“哦,是吗?”皇帝眼底精光大闪,兴趣大增地看着墨凡,“那你觉得,那位姑娘是怎样的性子呢?”
墨凡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说了句“是位性子很跳脱,古怪的姑娘。”
皇帝听到后惊讶了一会儿,性子……跳脱……古怪?他怎么记得那位姑娘是京城里数一数二地大家闺秀呐,性子娴静,温良淑德。
“你确定吗?这个样子的慕容二小姐是你所见的那位吗,我怎么听说是位不可多得的大家闺秀啊。”
墨凡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佐依依那指天骂人的姿势,还有听南宫说的去赌坊,青楼的事迹,抿了抿嘴后说:“大概……传闻有误吧。”
皇帝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茶,是吗?若是如此,那……倒也有趣。
“陛下,时辰到了,该用午膳了。”养心殿里的一个小太监这个时候弯腰走了进来,恭敬地对皇帝说道。
皇帝点点头,“哦,是吗,竟过得这么快,就到午膳时间了,”这个时候他转头看向了墨凡,笑眯眯地说:“那凡儿就留下来陪我这糟老头子用膳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