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的白荷正在感慨人生无常,刘家村里7岁多的刘美华同样也在感慨,不过,她感慨的是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厉害?!
李言言今天离开,全村都知道,除了白荷把人送到市里之外,村干部和有空有心的村民们,也都在村口送了行,看着白荷走远了才各自散了。
大宝和二宝也在村口送了行,等姐姐走远之后,大宝回家把门给拴上,到对门四堂婶家和兰花姐说了一声,背上背篓牵着二宝出了门。
蚕宝宝已经孵化出来了,白荷每天都要去山坡背后采桑叶,今天姐姐有事,大宝想着自己带着弟弟去,这样姐姐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歇歇了。
春耕刚刚结束,地里还是十分忙碌,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在田里忙活着,除了个别老人待在家里做家务之外,连孩子,在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被拘在家里的冬天之后,都不愿意再待在家里,而是成群结队的在田里,在草地上撒欢。
初春的阳光并不很烈,晒在人身上让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日头渐渐升高,地里的人还在忙碌,村里的小道上,一片静谧,连家里的狗,都纷纷趴在门前,院子里懒懒的阖着眼。
刘家村后头了一间土胚房里,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走出一位20多岁的年轻男人,皮肤不像村里其他男人一样黝黑,稍显过长的头发一看就好些天没洗,油光可鉴,一缕缕结在一起,有些惺忪的睡眼上挂着两颗大大的眼屎。一身黑色的单衣已经被洗的发白,袖口手臂上打着同样颜色的补丁,不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裤子同样已经泛白,土布洗多了之后纤维已经变得松散,膝盖处的布料磨损更加严重,已经隐约变成了一条条的布条。
刘二打开门,懒洋洋的伸了个拦腰,刚往外走了一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睁开眼,身子又往家里缩了缩,过了一会儿,头探出来,看着外面确实没人,再看看两边路口,也没人往这边走,旁边几户人家都是家门紧闭,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刘二左顾右盼,走到了旁边一户人家的门口,闪身躲进了门廊里。
春耕前后的时期村里多数没什么人在家,白荷那娘们儿今儿送那个姓李的去市里了,不到下午绝对回不来,至于白家那两个小子,早上就听见两人说说笑笑上山的声音了,不过那会儿他正困着,没空想,这会儿清醒过来了,意识到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上回那娘们儿太机警了,搞得他东西没偷到,命到吓去了半条,在外头冻了半天还生了病,倒贴了好几毛钱药钱,这次,总不能放过了吧!刘二心里痒痒。
再次探出头看了看没有人,刘二这才转身看向关着的大门,门没锁,看来是从里面栓起来的,刘二试着推了推,没推动,想了想,小心离开这里,绕道去了后门。
白荷家的后门除了自家的院子就是小河,远一些是河对面在田里劳作的村里人,刘二假装不经意间从白荷家后门走过,看到门上挂着的锁以后才放下心来。
拴着门不怕,那种木栓他能撬开,就怕大人走了让孩子自己把门栓好在屋里玩,回头他把人给撬开结果里头的小鬼叫起来那就完蛋了!既然锁了门,屋里肯定就没人了。
确定之后,刘二回家拿了他的匕首,这还是他前些年捡的,一直藏得好好的。
回到白荷家门口,离中午时间还早,刘二志得意满的趴在门上拿匕首开始撬门,只是,这门怎么有点儿难撬?
试了几回都没撬开,刘二不由有些心浮气躁,他还不信这个邪了,换了只手,刘二一心一意要把门撬开,也就没留意时间已经过了有一会儿了。
“你在干什么!”大宝才走进就看家自家门口趴着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不由大喊一声!
刘二正专心撬门,一听这声音吓得腿一软,好在匕首没有掉,僵住不敢动作,刘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是谁?还不赶紧转过来!”见那人不动,大宝拉着二宝上前一步,再次出声。
“转过来!”二宝跟着喊了一声,可惜小奶音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反而冲淡了大宝喊出来的威势,大宝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弟弟。
二宝:?
原来是小鬼回来了!刘二终于听清楚了声音,心里不由一松,不是哪家男人就好!
男人宽大的身躯把门缝处堵了个严实,刘二背对着两人,借着身子的阻挡,把匕首套起来,塞进了袖子里。
“看什么看,小鬼头!”刘二转身,已经收好了刚才的惊慌,不过两个小鬼,他才不怕,只不过人回来了,他的计划就不成了,想着到手的钱又飞了,刘二不由心情暴躁,朝大宝二宝凶恶地扬了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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